来者身型高大,肌肉匀称,一袭黑袍在雨水飞洒中迎风怒舞,他缓步而来,嘴角还挂着微笑,只是步幅间,释放出一股无形的气场,朝毕星河与白衣女子压迫而来。
此人从面相上看,绝不超过三十,然而,修为能达到黑袍巫师级别的存在,最起码也有一甲子岁月的修行了。
毕星河脸色沉静如水,白衣女子俏脸如霜,两人表情看不出如何变化,显示出两者定力非凡。
黑袍巫师的到来,让场中多了一丝微妙变化。
黑袍巫师的级别相当于人族的化神初期,实力也与妖族的丹妖初期相若。
在场三者,毕星河的境界最低,然而,经过与这白衣女子一战,谁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毕星河双手拄着秋风,雨水连绵而下,顺着他湿透的衣衫直流,在他所站立的地方,积水已经漫过他的鞋底,场中的变化,让他无暇内视自身的伤势,他必须强撑下去,才不至于立刻变得被动。
白衣女子也是身显狼狈,刚才毕星河那一刀中蕴含的雷电之力,虽大部分已经导入树木,回归大地,但仍有小部分还在她身体内乱窜,她忙于以妖元到处阻截。
她缓缓撑起身体,从巨树中踉跄而出,单手扶树而立,纤薄的白裙被雨水淋湿,羊脂般的肌肤清晰可见,女性特有的轮廓一览无遗。
黑袍巫师喉结轻动,一副陶然的样子,毕星河也目露赞赏,不得不说,此女的美丽,已经远超凡俗,此情此景,更是让人浮想联翩,毕星河心中稍有歉意,把对方弄得如此狼狈。
”在下相柳岩,见过胡姑娘!“黑袍巫师神色恢复如常,显示出定力不俗的一面,他朝白衣女子拱了拱手道。
白衣女子勉强笑了笑:“原来是相柳兄,不知相柳兄来此有何见教。”
那名叫相柳岩黑袍巫师微笑道:”胡姑娘为救姐妹,不远千里之遥,不畏万般之苦来我齐境,岩心中敬佩不已。“
白衣女子不为所动,雨水将她原本飞扬的秀发凝成一根根小指粗细的黑线,她以手为梳,轻掠那些散落在脸颊旁的秀发,她望了望仿佛亿万珠线垂挂于乌云之上的雨幕,微微皱了皱眉。
相柳岩呆了呆,修为到了他这个层次,视线中的每一个细节都会极为清晰地传达到脑海,眼前这位女子肌肤吹弹可破,五官大小位置都无可挑剔,一颦一笑,都是难以抵挡的风情。
毕星河目光低垂,看不出是何表情,黑袍巫师的到来,虽然打破了他与白衣女子的僵局,但新添的变数,让他难以把控。
相柳岩又道:“然而,姑娘却不应该拿我巫族至宝,若是姑娘此时肯将那物归还于我族,在下必保姑娘顺利走出齐境。如何?“
对于场中形势,相柳岩把握得很清楚,一人一妖战斗之时,他就在附近,两者之间的战斗,他都看在眼中,对于两人所受的伤,自然也是有个准确的判断,现在他走了收拾残局,能不动武,当然是大家都好,若是动武么,他也有把握,让阻拦自己,或抗拒自己的人过得不好。
白衣女子脸色变了变:“你如何知晓我身怀此物?”
相柳岩淡淡一笑:“姑娘从踏入齐境之时,我族便已密切关注,在下此时能寻来,自是对姑娘的行踪一清二楚。”
毕星河回复了些力气,事情看来越来越复杂,能不参与是最好的选择,他微微一抱拳:“两位竟然如此聊得来,在下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他也想不告而别,不过那样只会更加引起另外两者的关注,到了丹妖或巫师的水平,感官的敏锐超出常人百倍,覆盖的范围也极其宽广。
不等两者回答,他大步朝外走去,雨幕渐淡,但林中地面早已湿透,积水完全占领了凹下去的地面,形成一个个泥黄的坑洼。
相柳岩沉默,他没有理由要留住这个人族,在这星球,从大体上讲,巫族与人族属于同一个阵营。
白衣女子突然展颜一笑:“相柳兄,这位人族将本姑娘打成这样,这种欺负弱女子的行为,难道公子不能惩强扶弱一番么!”
相柳岩无奈地摇了摇头:“姑娘想怎样?”
白衣女子轻笑道:“自然是取了他的性命,如此本姑娘也有理由报答相柳兄的大恩了!”
相柳岩眼睛一亮:“姑娘真是这么想的么?”
白衣女子更是笑容可掬:“相柳兄不是为了那件东西而来么,这件东西于我族根本就没有大用,假如相柳兄能如我所愿,我必当双手奉上。”
”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办吧,希望胡姑娘在愿望达成之后翻脸不认啊。“相柳岩微笑道。
“相柳兄多虑了,那人族刚才那一击,相柳兄想必也看到了,这种引起天地元气共鸣的招式,就算到了我们这一层次,也可作为保命绝学的,我受此一击,早已伤及内府,若再强行动用真气,后果肯定极为严重!”
“胡姑娘受伤如此之重,难道就不怕岩直接抢那东西么?“不待那白衣女子回答,相柳岩哈哈一笑,朝走到五十丈外的毕星河道:”这位人族弟兄,想必你也听到了,岩本无意刁难,奈何这位胡姑娘条件太过诱人,为了吾族利益,想必阁下也乐意牺牲下自己吧!“
毕星河停了下来,他感到极为荒唐,然而,又觉得极为合理。
荒唐的是这巫族让自己做出牺牲而去成就他,合理的是,对方势强,那么,对于弱者,何必需要合理的理由。
这一点,毕星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