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搜索了一番后,还是有意外之喜。徐文山在大堂里,找到了一把刀,并在墙角找到了它的鞘。
从形制上这把刀有些类似于西汉的环首刀,单面开刃,刀身笔直纤长,带内弧,刀把末端有个小虎头,作用大概相当于环首刀的“环首”。
这把刀的材质和环首刀一样,同样是用钢反复锻打经淬火而成,单这工艺,就领先了鹿鹤沟几百年。刀身看上去经常擦拭保养,刀主一定十分爱惜此刀。徐文山猜测,这刀的前任主人可能是此地强盗头子。
刀身还印着一段文字:元钦十年平监。
元钦是陈国此时的年号,后面的“平”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监”不是太监,意思应该是“监制”。所以,这把刀有可能是军刀,是元钦十年由一个叫“平”的官员监制的。只是后来落到了强盗手里,其间发生了什么悲剧可想而知。
徐文山舞了两下刀,还挺趁手。多亏先前徐文山学了些世俗武艺,其中就有一门“雁落刀法”,这时得了这把刀,也算是合格武器,只是刀身上的军监铭文须得抹去,以免惹人疑心。
徐文山在搜索此地的同时,时刻保持着对鹿泽的关注。缔结主从关系后,妖修与妖怪之间能互相感应到,妖力也可以隔空在两人体内流动,就跟打电话一样,非常方便。
好吧,跟打电话不一样。
循着鹿泽的踪迹,徐文山又走了几百米,爬下悬崖,在悬崖背面发现了一个山洞。
鹿泽的气息就消失在洞里了。
徐文山跳进洞里,摸着墙壁往洞穴里走去,越深入便越是黑暗。一路走过,洞中漂浮着腐烂的气息,地上时不时有蜘蛛爬过的“滴滴答答”声,这声音仿佛近在咫尺,令人背后生凉气。
走不多时,徐文山忽然发现前方有亮光,洞穴顶部有一道石缝,阳光从那道石缝中透进来,照亮了洞穴(和谐)内部。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洞,洞内地上生满了苔藓,钟乳石的水一滴滴敲在石笋上,地上偶尔有蛛丝包裹着的卵状物,看来都是蜘蛛卵。
在洞穴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挂毯般的蜘蛛网,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网上,还挂着许多蛛丝团,里面包裹的有鹿、有马、有人,都成了蜘蛛的储备食物。
好在鹿泽还好端端地站在洞穴中间,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只不过在她脚下有个蠕动的蛛丝团。
“蜘蛛精呢?”
鹿泽摇摇头:“追到这里就不见踪影了,也许是从那个缝里跑了。”
洞穴里墙壁太光滑,徐文山没有长带倒钩的手,实在难以爬上去,更别提从那缝里钻出去了。
徐文山带着厌恶的神情,指着底下的蛛丝团问道:“这是什么?”
鹿泽道:“这里面的人还活着。”
徐文山附身去查看,透过薄薄的蛛丝,看到里面果然有一个人。
鹿泽抬头看着徐文山,问:“怎么办?”
言下之意是,要不要给他个痛快。
徐文山顿时有点担忧,以后要不要加强鹿泽的道德教育,道:“既然见到了,就是缘分,干脆把他救出来吧。”
蛛丝坚韧异常,徐文山又是用手剥,又是用刀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蛛丝团弄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的人脸。
“救我……”
困在蛛丝团里的是个女人。
这女人显然被困已久,脸色惨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能看出她原本脸庞光滑娟秀,此时却显得分外憔悴,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徐文山却没有放松警惕,停下拆蛛丝的手,问道:“你是什么人?”
女人断断续续地道:“小女子……是秀水村人士,出嫁到这里,被强徒掳……掳走了,送亲的叔叔伯伯,阿哥阿姐,都被杀了……”
徐文山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鹿泽,鹿泽摇摇头。
从刚才开始,徐文山就一直在感知,却没有在这女人身上发现任何妖气,鹿泽也感知不出来。
按理说,蜘蛛精会将毒液注射到猎物体内,再将猎物挂在网上等猎物慢慢融化。并不是蜘蛛残忍,而是由于蜘蛛的口器只能吸食不能咀嚼,这是它们的生存方式。
所以发现这个女人还活着后,徐文山没有一刻放松下警惕。
徐文山盯着女人半天,忽然“呛”地拔出腰间的军刀,刀刃破风,眨眼间就劈到了女人鼻尖前。
但到此为止,刀刃仿佛凝固一般,再也没有下降一寸。
那女人脸色变得煞白,道:“你……你干什么?”
徐文山收刀。在刚才刀刃劈下去时,他仍然没有感知到女人体内有任何妖气波动。若这女人是妖变的,在危机关头无论如何体内妖力都会自发而动。
少女明白徐文山是在试探自己,咬着嘴唇道:“你怀疑我……你的心好狠……”
徐文山没有流露出惭色,鹿泽也波澜不惊。鹿泽本是妖怪,除了徐文山外,对其他人类毫无同情心。
徐文山问:“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少女道:“那些强徒,正欲强迫我时……忽然见到一只大蜘蛛,把那些强徒们都杀了,裹进蛛丝……我也被带到了这里。”
这少女所说,和徐文山之前在强盗窝里推测的基本吻合。
先前大堂里甚是凌乱,却只有一把环首刀,应该是只有强盗头子一人在那里。而其他强盗,应该都聚集在另一间房内,欲对少女行不良之事。
然后蜘蛛出现在房间内,放倒了一批人,另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