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神戒备的站在原地,随时准备一战,这风却突然莫名的停了,三个人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何异常,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二爷小声的问:“完事了?”
元梅犹犹豫豫的:“嗯”了一声,却又不见她收起手中的刀,我举着火把,再次四周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说:“估计就是一阵风,咱就别自己吓自己了,走吧。”
他们两人点点头,一脸警惕的拎着刀,继续前进。
虽然我也不信这风是偶然而起,可眼下这也只能是无解之中最好的解释,这阵阴风吹过,三人一改之前走马观花的状态,一个个双眼圆睁,不停的扫视着无边的黑暗,虽然依然是元梅打头,我和二爷在后,但三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呈三角形的防御队形前进,这种队形的好处是在人数最少的情况下,兼顾到最多的方向,而且可以快速的驰援任何一方。
我有些懊悔当时把开山刀扔进了深渊中,虽说是“鸡肋”可好歹关键时候还能壮壮胆,而现在,只剩手里这根火把,真正是名副其实的烧火棍,万般无奈,只好从背包里又挑了根最粗的火把,当棒槌用,上下挥舞一下,还算顺手,质地也还算结实,紧紧的握在手里,心里这才踏实一些。
走了大约近百步,发现前面的路好像快要到头了,巨大的山壁在黑暗中传来一股强烈的逼迫感。
:“我怎么感觉快要到头了?”元梅疑惑的说。
:“不能吧,不说是墓吗?不过说实话,我咋也觉的到底了呢?”二爷说完,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紧跟着又打了个寒颤,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自言自语的说:“咋这阴气越来越重了呢?”
我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伤口发炎感染导致的发烧了,有心想停下来仔细给他检查一番,却又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前面如果真到头了,肯定会要商讨下一步的对策,到时再找个稳妥的地方给他检查不迟。
大约一支烟的功夫,眼前果真出现了一座山,之所以称之为山,是因为它平地而起,并且不连不靠,好像是被这山洞单独孕育出的山中山一般,这山呈圆柱形,高不见顶,脚下的小路笔直的延伸进了山下的一个五六丈高的山洞中,山洞外立着两支高至肩头的铜灯,恐怕之前的光就是从这里发出的,这灯的灯座有脸盆大小,灯柱比大号的海碗还粗,可灯碗却只比灯柱粗了一指有余,看起来非常不协调,从灯座开始,一路向上铸满了奇怪的花纹,这花纹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却又不是常见的龙、凤、瑞兽之类的,由于年深日久,铜灯早已锈迹斑斑,花纹更是掩盖在了墨绿色的铜锈中,看不真切。
更为奇特的是,这山好似马蜂窝一样,通体黝黑,并且从下到上,密布着一个个两三丈深,一两丈见方的山洞,千疮百孔,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看的人头皮发麻,最为骇人的是,每一个山洞里,都嵌进了一口棺材,无论是样式还是摆放的方法,与洞外的那些僰人悬棺一模一样。
不知这山究竟有多大,更不知这里究竟有多少口棺材,仅面前火把照射范围之内,层层叠叠,怕就不下千口,由于这里没有日晒雨淋,这些棺材远比外面那些完好的多,有些被火光一照,还反射出一道道异样的光,着实看的人心惊肉跳。
:“这阵势太壮观了,我说大妹子,这也是那个那个啥人的棺材?”
元梅盯着两盏铜灯看的正出神,没听见二爷说话,我轻轻碰了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慢慢向上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见她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举着火把,走到铜灯旁,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研究着铜灯上的花纹,原来上面铸的是一种鱼,说是鱼,却又长了张诡异的人脸,鱼身上,背鳍高高耸起,一直延伸到后脑,一条硕大的剪刀样式的尾巴有近半身长,人脸上也是五官俱全,而且居然还有眉毛,每条鱼大约都有一掌宽,两掌半高。
要说唯一的差别就是那些看似像胡须的东西,从两鬓和嘴唇周围一直垂落下来,异常粗大而且每条鱼都只有四根,细细看来,反倒更像是类似鲶鱼或鲤鱼那种肉质的须,而不是毛发之类的。
之所以说他诡异,是因为这人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哀伤,既不像一般的镇墓兽那么怒目圆睁,也不像龙凤麒麟那么傲视群雄,这些鱼一条挨着一条,全部跪坐在尾鳍上,眉眼低垂,似有无尽的痛苦难以言表,看的人心里不舒服。
这少数民族的信仰就是不一样,弄个人脸鱼身的玩意不说,人家鱼都是游的,他这鱼却是跪的,还铸的满灯都是,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正胡思乱想着,元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说:“这是赤鱬,一种人面鱼。”
:“真的有这样的鱼?”我先是被她吓了一跳,随后又惊讶的问道。
:“嗯,最早是《山海经》里记载说,青丘之山,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清代名家吴任臣也曾写道,磁州亦有孩儿鱼,四足长尾,声如婴儿啼,其豪膏燃之不灭。我想这青铜灯里,恐怕就是所谓的赤鱬膏。”
二爷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这长明灯,听她这么一说,赶紧过来,围在灯前仔细观看,边看边说:“这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啊,哎,你说这玩意咋长的,看的还挺慎人,这要是猛不茬整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