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是坐满了五个人,组成了一个调查小组。成员里还有一个女警,名字叫李雪纯。她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姑娘,因为是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显得很兴奋,所以在这一路上,只有她始终保持着高亢的精气神。而其他的同事,除了开车的,都打了一宿的瞌睡。
这时候,她身边的一名老警官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看她的眼眶有些泛红,不由询问:“雪纯,难道你没睡一会吗?”
李雪纯淡然摇摇头:“我睡不着。”
“怎么,兴奋了吧?”
“嗯,有一点。我毕竟第一次参加千里之外查案的行动。”
“哈哈,你真是有点沉不住气,干我们这行,千里之外查案的行动是一种常态。你要是总这样兴奋,身体可是吃不消的。”
李雪纯点点头,不由打个哈气。
老刑警见状,立即征求前排的姚成钢:“姚队,现在天色还早,咱们是不是该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姚成钢断然摇摇头:“不行!现在距离那架航班燃油耗尽已经不足五个小时了。我们必须在这短短半天内把邵桂林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所以,我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
“可现在太早了。咱们该去找谁呢?”
“我们先去当地派出所。咱们来之前,局领导已经跟这里的同行们打过招呼了。估计他们正在等咱们呢。”
老刑警点点头:“哦,那就好。”
这辆警车在瑶海镇七拐八拐,终于停到了一栋带有公安标注的楼门前。
姚成刚一边下车一边招呼自己的手下:“大家都精神一下,准备干活。”
警车后排的李雪纯、老刑警以及另一名年轻的刑警都抖索精神下车了。
开车的刑警把汽车熄火后,也想跟着下车,但被姚成刚制止了:“小梁就别下车了,已经开了大半宿的车,抓紧时间在车里打个盹。”
李雪纯不禁好奇道:“姚队,为什么不让小梁去楼里休息呢?他起码可以找一张床躺一会。”
姚成刚摇摇头:“我估计在这呆不多久,就别让小梁来回折腾了。”
小梁没有异议,把座位的靠背往后放一放,然后向后一仰,开始闭目养神。
姚成刚则带领三名手下径直上了台阶,推开并没有上锁的派出所的门。
有一名值班的民警一看他们的着装,便立即从里面迎了出来:“您们是从黄江市公安局赶来的同志吧?”
姚成刚含笑点点头:“是的,打扰您了。”
“您别客气。我们陈副所长正在办公室等您们呢。”
“哦,请您带路吧。”
值班民警立即把他们一行人领上了楼梯——
在二楼的所长办公室,他们见到了一个年逾五旬的老警察。
老警察显得很热情:“终于把您们盼来了。一路辛苦了吧?快坐下来喝点茶吧。”
姚成刚不敢怠慢,立即向对方伸出了右手:“您是陈副所长吧?给您们添麻烦了。”
陈副所长跟他握手后,并含笑表示:“我们是一家人嘛,还客气什么?”
姚成刚等人落座后,来不及喝一口值班民警倒的茶水,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您们准备好有关邵桂林的档案资料了吗?”
陈副所长点点头:“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像您陈述一下。”
姚成刚欣然点头:“那好,请吧。”
陈副所长操作一下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立即闪现出一个男子的照片。
陈副所长向姚成刚示意:“他就是邵桂林。”
姚成刚观察一下,随即点头:“嗯,就是他。”
陈副所长继续介绍:“他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处于待业状态。由于本地区经济欠发达,并没有合适的就业机会,所以他早在六年前就离开了这里,从此下落不明,原来是到了黄江市谋生。”
姚成刚思忖道:“他的家人情况呢?”
“他只有一个老母亲。”
“哦,那位老太太还在本地吗?”
“是的·,我们经过调查,她目前正在距离瑶海市六十公里的一所老年公寓。”
姚成刚沉吟道:“难道他只有一个老母亲吗?”
陈副所长点点头:“嗯,他的母亲叫张慧珍,于三十八年前从外地嫁给了本地的一个光棍汉邵连发,并为他生下了邵桂林。而这位邵连发与张慧珍结婚时,就已经四十岁了,在本地并没有任何的亲人。所以,他家在这里基本没有什么亲友往来。”
姚成刚不禁质疑:“这个张慧珍的娘家在哪?怎么会嫁给邵连发的呢?”
陈副所长显得很无奈:“可惜我们并没有她的资料,仅仅知道她的籍贯在距离瑶海镇四五百里的通关镇,嫁给邵连发时,已经是离婚的女人了。”
姚成刚眼睛一亮:“既然是这样,难道张慧珍没有给前夫留下后代吗?”
陈副所长显得很迷茫:“应该有个男孩。因为她在落户口时曾经落下一个叫邵桂清的孩子。但只保留了户口,并没有这个孩子存在的记录。所以,当她生下邵桂林的时候,邵桂林就成了她家唯一的孩子。”
“邵桂清?既然已经在本地落户了,为什么却没这个人呢?”
李雪纯一看上司自言自语,不由提醒:“姚队,咱们去找那位张慧珍问一问,不就全清楚了吗?”
姚成刚点点头:“是呀,我们只能问一问当事人了。”
陈副所长眨了眨眼皮:“调查这件事对这个案子有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