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正走了后,袁锦琛继续回到桌边吃饭。
却见慕雪拿着筷子,也不扒饭也不夹菜,只拿一双水润润的眼睛不停的睃他,不觉好笑,“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慕雪微微往他的方向探过头去,压低声音问道:“真的跟你……”没关系?
陈氏受伤的事慕雪是知道的,袁锦琛回来就跟她说了,不过她不知道袁锦琛当时就在附近。
“她掉下去跟我没关系。”慕雪松了口气,谁知他接着说道:“我只是打落了一块石头。”
石头?
李五婶不就是被一块石头砸断腿的吗?
慕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袁锦琛。
果然,果然跟他有关。
“我这不是看她太闲了,整天在村子里晃荡,既然那么闲,那就在家里好好养着,免得闲出事来。”
袁锦琛说得一本正经,慕雪听得是哭笑不得。
“你就不怕……”出人命?
袁锦琛听懂了她的意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知道分寸,最多让她躺上一两个月而已。”
也算是给她一点教训。这句话袁锦琛没有说。
袁锦琛继续不急不慢的吃着饭,神态轻松自然,好象整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明面上,真的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村里人就算怀疑,也没证据将他牵扯上。
不管怎么说,一个男子出手对付妇人家,总归是好说不好听,就算做了,自然不能落下把柄。
但,也能籍此给那些人一些警告,让她们安分些。
那些人,袁锦琛相信,她们肯定会暗地里怀疑自己,但没有证据,又能怎么样,顶多暗地里骂两句,以后见了他,会更害怕。
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可没闲心跟些妇人扯皮,最好经此一事,她们不再来招惹他。
也确实如些,自李五婶出事后,村中再没人议论慕雪的事了,连马氏也安分了很多,甚至见了慕雪都绕道走,也不知是被李五婶出事给吓着了,还是因为理正的警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袁锦琛吃完起身了,慕雪还在那里一粒粒的数饭粒,口里是无滋无味,心里的滋味却有些复杂。
袁锦琛做这一切,是为了帮她出头,教训那些对她出言不逊的人,他实现了为她作主的承诺,她当然欢喜,即使陈氏重伤了,她还是不厚道的暗暗高兴,只因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可,这个男人是不是太……太黑了点,会不会有一天自己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呢?
慕雪感到了深深的担忧。
长长的叹口气,慕雪忍不住凑到袁禹涵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爹爹真坏。”
“你说谁坏?”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慕雪一哆嗦,“谁坏?谁说的?哪有人说,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可爱。”
“嗯?可爱?”
说我可爱?袁锦琛的脸色更不好了。
慕雪骤然明白过来,脸一红,忙更正,“不不不,我是说涵儿可爱,涵儿最可爱了,是不是啊?”
不等袁锦琛继续说什么,慕雪将袁禹涵一把抱起,就往房里走去,“涵儿瞌睡来了?娘带你去睡觉,悦儿也睡觉去。”
“娘,听故事。”
“啊?想听故事呀,可娘不会讲故事啊。”
“爹爹会。爹爹……”
房里传来袁禹涵大喊的声音,跟着是慕雪急慌慌的声音,“不用不用,娘会,娘给你讲。让娘想想……”
不知为何,袁锦琛突然很想笑,那种由心而生的愉悦感,让他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原本严峻的脸上,一双眼睛和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往上翘起。
转眼进入了二月,村里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出了正月,再也没有理由让自己闲在家里,地多的村民开始忙着翻地、播种,地少的在外做工的村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村子,往镇上和县郡里去了。
如今村里最闲的要数袁家,虽然天气逐渐暖和,但现在还不是上山的时候,一般要到三月左右,最早也要到二月下旬。
虽然闲着,袁锦琛也开始将他打猎的工具找了来,一样一样的仔细检查,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将箭头和刀具擦得锃亮锃亮。
李老五家因为陈氏躺在床上,少了个劳力不说还得人伺候,往年陈氏虽然也没做什么,但总归能帮衬一些。现在,许多事都压在了她两个儿媳及李兰香的身上。
自那日陈氏出事李兰香“哭丧”的行径惹怒了李老五,一直到如今,李老五都没给李兰香好脸色,陈氏躺在床上管不了,她两个嫂子对她积怨已久,还能不趁着机会搓磨她?
冷言冷语倒也罢了,家里的事也多甩在她身上。一大家子人的衣服,一大家子人的饭食,养鸡喂猪,把个平时好吃懒做的李兰香折磨得简直要生不如死。
这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
将洗好的衣服随意的搭在竹杆上,李兰香冲进了陈氏养病的上房。
“娘,明日我想去镇子上一趟。”
“哟,小姑子做了几天活就想着偷懒去镇子上闲逛?家里爹和你两个哥哥还在地里吃苦受累,咱们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让爹白养吧。”
陈氏还未回答,今日留在家里照应的大儿媳妇周氏就含讽带刺的先开口了。
“谁光吃饭不干活,谁让爹白养了?我这些日子做得还不够多?”李兰香想起这些日子的委屈,跳起脚来直嚷嚷,“再说了,那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