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可有话要说?”孙县令转向了那位老人。
那位老人也有点战战兢兢,“回,回大人,小老儿是杨岭村的理正,碧儿丫头从小被卖到方家,这几年也未曾回家,小老儿也不知……也不知是也不是,不过,瞧着与小时倒也有几分相像。”
“理正大伯,你可看清楚了,这怎么不是碧儿呢,她小时你还抱过她呢。”那尖脸妇人,碧儿的大嫂闻理正如此说,顿时急了,尖声叫道。
“这,我再看看,再看看。”理正有点讪讪。
孙县令见问得差不多了,转向袁锦琛,“人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慕雪是草民的媳妇,不是方府的逃奴碧儿,请大人明察。”袁锦琛还是那句话。
“这……”孙县令有点恼怒,你说不是,那你拿出证据呀,什么都不做,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还将事儿往我身上推,这不明摆着让本官为难么。
心底虽暗自恼怒,但朝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的姚容暄看了看,到底没敢直接宣判。
“大人,草民还有人证,可证明他口中的慕雪并不是他媳妇,而是一个多月前才出现在李家村的。”
“噢?将人证带上来。”
不一会儿,衙役带上了两个人,袁锦琛眼一缩,他没想到,这两人还是李家村的人,一人是李五婶家的闺女李兰香,另一位是赵家的媳妇。
慕雪也认得,那赵家的媳妇,花朝节去镇子上时曾坐同一辆牛车,还同她说过话,看起来挺亲切的一个人。
两人朝孙县令叩头行礼。
“这慕雪是否袁家的媳妇,何时到的李家村,将你们知道的如实说来?”
李兰香被孙县令手中的惊堂木惊得一跳,但很快就强自镇定下来,说道:“这慕雪是正月十八那日出现在李家村,之前大家从来没见过,她说她是袁家的媳妇,可大家都不相信,因为袁大郎来李家村一年多了,不但她从未出现过,袁大郎也从未提起过她。”
边说她还边悄悄的瞧了袁锦琛一眼,见袁锦琛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特别的暗沉,顿时吓得赶紧转回了头。
“你所说是否属实?可有欺瞒之处?”
“大人,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决不敢欺瞒大人,大人若不信,可问赵家嫂子,赵家嫂子嫁进李家村已有三载,这些可是亲眼所见。”
“大人,兰香妹子所说属实,不敢瞒骗大人。”赵家的也赶紧附和。
李明华和李明远兄弟站在旁听的人群中,听到李兰香和赵家媳妇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李明华紧紧握着拳头,若不是在公堂之上,他都恨不得冲过去,将两人狠狠的揍一顿。
旁边的人互相看了看,也悄声议论了起来。
“看来,这回又是方家胜了。”
“是啊,也许那女子真是方府的逃奴呢。”
“嗤,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方家说是,谁敢说个不字。”旁边有人嗤笑。
“这不是姚公子在吗,咱们还以为姚公子会帮这对夫妇说话呢。”
“你们啊真傻,姚公子就算与方家大少爷不睦,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他犯得着为个旁人与方家撕破脸吗?”
“是啊,这位小兄弟说得是啊,唉,可怜了那对夫妇,倘若真是那什么碧儿还罢了,若不是,这不是无妄之灾嘛。”
“咱们清河县受这无妄之灾的还少吗,但凡长得齐整些,只要被方家看中了,有哪个能逃出他们的手心,前些时,程掌柜的闺女那事,你们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忘,一个好好的闺女进了方家的门,不到半个月,就冷冰冰的抬出来,程掌柜只有这一个闺女,他媳妇当场跳了河,他也疯了,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家破人亡了。”
“造孽啊,也不知上天什么时候能开开眼,将这些恶人全都收了去。”
“嘘,小声些,不要命了你。”
“肃静。”惊堂木一拍,议论声渐渐停歇。
孙县令再次看了看姚容暄,他有点搞不懂了,这姚公子到底什么意思?看昨天的架势,明显是要保这对夫妇的,但今天在堂上,却又一句话不说,难道他是闲不过,耍大家玩儿?
想到这里,孙县令的脸沉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县之父母官,却屡次被人使唤和耍弄,如何能不恼,可是方家和姚容暄他又不敢恼,只好将一肚子的气撒在袁锦琛头上。
“肃静。”他将惊堂木再次重重的拍了一下,准备宣判,“如今原告人证俱全,被告又拿不出证据反驳,本官宣判,原告状告被告一事,属……”
“等等。”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跟着门口骚动了一下,从围观的人让出的一条通道里走进一个身着红色褙子的姑娘,看样子象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大丫鬟。
孙县令的话被打断,恼上加恼,忍不住手指那女子,大声呵斥,“哪里来的无知妇人,竟敢扰乱公堂,还不将她拖下去。”
“威武。”旁边的衙役齐声呼呵,以增威势,更有两人窜了过来,准备将那女子拎下去。
那姑娘却并不害怕,盈盈朝孙县令拜了一拜,“大人,奴婢是方家大少夫人的贴身婢女秋菊,关于这件案子,奴婢有话要说。”
孙县令听见她是方家的人,脸色好了一些,伸手朝那两衙役摆了摆,示意他们退下,“请说。”
“这位夫人并不是我方家的婢女碧儿,还请大人放了这位夫人,此事就此作罢。”
“什么?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