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淘沙岛,夜幕降临,白沙滩上的旅客渐渐散去,天地之间都变得寂寥起来。
私人包船的那几段沙滩上,则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但亮光只是让周遭环境更显静谧。
鸟鸣山更幽。
冯见雄和三个妹子,就围坐在甲板上,吃着炭烤海鲜大餐。本来让人觉得气闷的炭味,也随着爽朗的海风被迅速带走,让人有一股难得的豁达之感。
几天来的紧张和比赛的辛苦,彻底一扫而空,每个人都放空了思想,什么都不去想。这样一张一弛的活动,是最能培养团队感情和凝聚力的,最后大家都是“好兄弟,讲义气”。
初来星岛的时候,一行人害怕刚刚倒时差换环境,水土不服,一点海鲜都不敢吃,唯恐肠胃不舒服。如今算算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六天,索性放纵一把。
为了保养肠胃,冯见雄还很专业地要了两瓶轩尼诗的干邑白兰地,而不是跟很多国人习惯的那样喝啤酒或者红酒吃海鲜。
红酒和啤酒,其实从医学上来说并不适合配海鲜,只不过很多海鲜自助餐场所店家喜欢这么配,才渐渐流行开来。(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国内吃海鲜多半在炎热季节,喜欢喝啤酒,没人喝白酒或者蒸馏的白葡萄酒。)
“我跟小南分完这瓶干邑白兰地,估计今晚又回不去了。嗝~”田海茉晃着酒瓶,醉眼迷朦地自嘲,“白白放着400美元一晚的套房不睡,非要睡船上过夜,也是没谁了。”
南筱袅也毫不留情地嘲讽闺蜜:“这船也要两千呢,24小时起租,要是空着,也是浪费,反正总要浪费一处了——如果你心疼,要不你们把房卡都给我,我一个人回去——前半夜一个人独霸一间房,后半夜再去美琴房里折腾。”
她这番话当然是恶搞的玩笑。
田海茉和她打闹了一阵,两人都扯着大浴巾,在甲板上眯睡了过去。
“你今天的话有些过了,虽然是为了激怒敌人,也不该这么偏激……”
冯见雄抬头看去,原来是最近交集渐少的虞美琴,今天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一样,来劝说他。
不过仔细想想,虞美琴和冯见雄的交情也不浅了,至少虞美琴在大学里还没跟别的男生聊得有冯见雄那么近——可以说,冯见雄是虞美琴这一年来最亲近的男生。
只可惜,跟冯见雄亲近的美女太多,所以虞美琴并不能对等地排上“和冯见雄最亲的女生”罢了。
事实上,在男女比例一比四的师范类大学,很多美女都有这样的困境:或许她和某个帅气又有才的男生很铁,但男生却不会对等地对她一样关怀。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学校是人自己选的。
要是上了机械、电子这些专门的大学,那里的男人更惨:拿人当女神捧着,说不定连个备胎的资格都捞不着,只能再退求其次当个千斤顶。
虞美琴很少像史妮可、周天音那样介入冯见雄的赚钱大计,也没有因为田海茉那样进入大四实习、工作上和冯见雄经常有互相帮衬照应的机会。
只在做学问和法援中心、辩论队里和冯见雄有交集,自然只能静静地做个美淑女。
如今,在晃晃皎月之下、海天一线的白沙帆船甲板上,吹着海风,每个人的灵台都无比的空明起来。
冯见雄也突然很想说些掏心窝的真话。
他温柔地看着虞美琴,仔细地说:“你是说,我不该拿小山智丽的例子来当台词?那只是显示我被激怒了、口不择言的套话么,不然怎么能起到让羊薇薇彻底相信的演技效果呢。放心,我不是一个卖国者。”
说最后这句话时,冯见雄忍不住就捋了一下虞美琴的披肩短发。
虞美琴微微一哆嗦,不过并没有挣扎:“关于小山智丽的话,当然也有点不对。不过另外一些,就更加过激了——你一口一个‘公门贱种’,一口一个‘体制狗’,这是何苦呢?
我知道你仇视贪官污吏,其实我也不喜欢贪官污吏。但是这两年,大学生就业难度不比以往,身边那么多学长学姐也开始热衷公务员考试,事业单位热度也重新热起来。这些新人都是正正经经读书考试做官的,又还没什么劣迹。你说那种话,不是伤人太甚了么,以后社会上得罪的人难免会多的……”
“呵呵……”冯见雄不置可否地呵呵了一下。
虞美琴脸色一红,便有些急:“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家里也不是做官的,说这些出发点还不是为你好么。”
“我知道你是好意,我有分寸的。这个问题,我慢慢给你解释——来,还能喝么?能就先倒上。”冯见雄婉约地制止了对方的解释,给对方的高脚杯里倒了三分之一的干邑白兰地。
两人碰杯各自抿了一口,冯见雄又吃了一只生蚝,才慢条斯理地解释。
“首先,小山智丽这个例子,你恐怕不是很了解,或者当初也被卖爱国流量的官媒骗了。
如果小山智丽这个人当初只是纯粹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国家利益。那她纵然有个人主义、机会主义这两点该被原谅,但整体毕竟也是留下污点的——可问题是,她当时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被完全贴政治标签、概括为‘不顾国家利益’。”
冯见雄这句论断提纲挈领地一拿出来,虞美琴的情绪立刻从委屈变成了好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怨念也散了不少。
至少,先听冯见雄喷完,解释完吧。
小山智丽这个案子,概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