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上小桌,摆好火锅,菜场已经几乎没人了,新来的保安坐在门口玩着手机,自得其乐。
多日的菜市场经历,也让甄珍放下了繁多的餐桌礼仪,非常粗犷的展开手脚,单脚踩着旁边的椅子,高仰头大口喝饮料,吃起来也吸溜吸溜的,倒是跟顾文文有些像了。
吕健感觉她真的好几天没开荤了,便也不急着吃,只是不断的往甄珍碗里夹东西。
甄珍嚼着肥羊,筷子飞舞,口齿不清:“吃啊健哥,太客气惹。”
“没事,看你吃我就饱了。”吕健笑道,“jack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会不会把我卖到俄罗斯渔船上啊?”
甄珍使劲吞下嘴里的食物:“这样多快啊,哪有那么多时间细嚼慢咽。”
“别别别……”吕健按住了甄珍的筷子,“别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我之前也这样,后来胃就坏了。”
“那是什么事情改变了你的想法?”
“说来话长惹。”吕健反问道,“倒是你,竟然撑下来了,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一分钟一分钟撑过来的吧。”甄珍回头望向菜摊,“好多事不用非要讲通的健哥,我爸说选了就选了,做了就做了,撑不下去就做别的,别的做不来就继续撑,撑到有更多的选择为止。”
“你父亲做了常理上很罪恶的事情,但我没法讨厌他。”吕健摇头笑道,“我也说不通为什么。”
“那就别说通啦~”
“偶尔迷糊一次吧,干杯。”吕健举杯道,“为说不通。”
“呵呵,不是说不通,是不必说通。”甄珍笑着与吕健碰杯。
美酒入腹,吕健看着继续狼吞虎咽的甄珍有种莫名的自责感,当即叹了口气说道:“差不多够了,你已经合格了,再混菜市场只是更极致一点罢了,你想的话,现在可以毕业。”
“这才几天?”甄珍反倒惊道,“国外的演员,为了演好一个角色会投入更长的时间准备,好几年的都有。健哥你一点也不严格啊!”
“国内不一样,你这么努力也不一定有优势,多数观众的关注点……”吕健指着甄珍的脸,“有这个就够了,当然不是现在的这个。”
“我知道,做coser的时候就知道了。”甄珍尽量优雅地夹起一片羊肉,“我想表现出猫猫的灵气、神韵、气质。但其实,大多数人只是盯着腿在看,还总说我露的太少了,不如那谁谁谁,当碧池还立牌坊,博眼球还放不开,这些人搞得我差点放弃……”
“真恶心,白看还这么多废话……”吕健摆手道,“挺开心的时候,别提那些傻哔。”
“呵呵,你情绪化了哦健哥!按照韦德的话说——”甄珍像模像样地摆出了韦德的样子,脸一板,学着他冷冽的语调道,“这是‘劣性的本能’,人的脑袋无法摆脱兽性的支配,关注这些廉价的刺激,跟非洲草原上急着交配的斑马没什么区别。”
“演技进步了不少……”吕健不知该哭该笑:“另外,你提了一个我更不想面对的话题。”
“没事的,没什么可逃避的。”甄珍笑着举杯,“明明是我被撕婚了,你怎么比我还不敢面对?”
吕健无言以对,默默碰杯,喝了口闷酒。
“没关系的,我没那么小气,你们的友谊,或者是商业计划,与我无关。”甄珍以为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吕健失去了一位朋友,表情竟还有些歉意。
“不是这样。”吕健尽力比划道,“之前搞剧本的时候我几乎忘了,但其实完全没忘,那感觉……怎么说呢,让我失去了很多动力和激情,就像是漫漫无期的阴天,sorry我又矫情了……喝酒。”
“韦德恐惧症!”甄珍大笑道,“哈哈哈,一般只有女孩子会生这个病的!”
“啥?”
“我有好多闺蜜都不适应韦德,不想看到他,不想听他说话,甚至想忘记他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吧……男人不会有这种症状么?”
“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例!”
“为什么啊?”
“因为你矫情啊!”
“日。”
“哈哈,不开玩笑了。”甄珍一本正经地假装抬了抬眼镜,“下面,现存的唯一一位‘韦德学家’将向你展示她的研究成果!”
吕健强笑道:“洗耳恭听。”
“男人更多的时候思维比较冷,韦德能考足够的理智、逻辑和成就征服他们,但是!”甄珍假装敲了敲黑板,“这对女人无效!相反,女人会很害怕这个,会不适!通常而言,女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对骂和撕哔,但面对韦德的时候,会选择逃避!”
吕健听得逐渐入神:“真的是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样教授?”
“哼,答案太明显了。”甄珍神气地说道,“因为她们知道,韦德几乎永远都是对的!她们找不出理由反驳韦德,却又不愿意面对那个对的结果!”
吕健如醍醐灌顶一般,浑身一个寒颤,当局者迷,当世最伟大的“韦德学家”成功解释了他的困惑:“那我该怎么办,老师……”
甄珍挑着眉毛倒了一杯酒:“无须逃避,韦德99的时候都是的确是对的,不过他还有1的弱点,这1足以抹掉那99。”
“弱点?”吕健挠头道,“不会讨女孩喜欢么?”
“哈哈,没在说恋爱啦。”甄珍不掩面笑过之后才说道,“他太小看人了,甚至包括他自己,他总觉得人是一种可支配,被捆绑可控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