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跟着宝玉一路来到宁国府后花园,只见在那一片梅花之中的亭子里,早已袭地铺满红毡,当地放着像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四周又严严实实的围着厚厚的青布幔子。
走进其中,外面的腊月寒风丝毫不透,亭内温暖如春。
贾琮只见贾母正坐在铺了皮褥的太师椅上,后背靠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外另在座的还有邢王二位夫人,以及几位辈分与邢王一辈的夫人妯娌等人。
而四下里前后忙着服侍的,正是那王熙凤和东府里的尤氏,还有一个贾琮从未见过的漂亮女子。
王熙凤眼尖,远远的就看见宝玉带着贾琮过来,顿时笑道:“宝兄弟,如今你到哪儿也忘不了琮哥儿,真真堂兄弟胜似亲兄弟了。”
贾宝玉与王熙凤说笑惯了的,只听他回答道:“凤姐姐这次可是说差了。”
“哦?那宝兄弟倒是说说看我哪里说错了。”王熙凤笑问。
只见贾宝玉不紧不慢的走到贾母跟前,说道:“老祖宗您说,我们又没有分家,大家兄弟姐妹自然都是一般的,如今琮弟与我兴趣相投,我自然就同他玩的多些,心里可没分过亲疏,如此凤姐姐可不就是说差了嘛。”
贾母听了呵呵大笑,慈爱的说道:“宝玉这次说的不错,我们都是一大家人,所以每年的今天才会聚在一起祭拜先祖,凤丫头到底还是小气了一些;你啊,爱与兄弟姊妹那个玩就与那个兄弟姊妹玩。”
得了贾母的支持,贾宝玉得意的回望着王熙凤,扬眉不止。
王熙凤一跺脚,故意自贬道:“好好好,就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其实我早就说过我是个口笨嘴拙的,不会讨老祖宗欢喜不说,这一上来就又把我们的小爷给得罪了。”
周围众人听了大笑,尤氏笑道:“就你平日里牙尖嘴利的,不知道只在我等面前逞威风也就罢了,宝兄弟可是读书识理之人,这下知道自己的胡搅蛮缠不管用了吧。”
如此一说,大家笑的更欢了。
贾琮立在一旁笑看着几人逗趣,心中暗叹这豪门内宅之中能出头的果然都是非常之人,一番逗趣却都不着痕迹的抬高着贾宝玉,这让贾母如何能不欢喜。
好不容易待大家的笑声渐停,贾琮这才寻了机会上前先拜见了贾母。
贾母此时心情不错,微笑着让贾琮起了身,说道:“听说前一段时间你在外面弄了个茶楼,还写了两个风评不错的话本,宝玉拿回来了一个叫做什么《搜神记》的念给我听,虽说里面那些荒诞故事我不是很喜欢,但是既然宝玉和外面那么多人都喜欢,想来也是好的;对了,听说还有另外一本,不如今天就让你来当一回说书先生给我们说说。”
贾琮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这鹿鼎记里好些情节还真不好与这些妇人说,那可是爷们的yy神书,所以就算勉强说了,相信也讨不了贾母等人的欢心。
想到这里,贾琮于是回答道:“不敢瞒着老祖宗,老祖宗愿意听孙儿说书原本是孙儿的荣耀,只是另一本《鹿鼎记》的故事更加粗俗不堪,只恐污了老祖宗与太太们的耳朵;再则年祭在即,说那话本时间也不够,不如就由孙子讲个笑话给老祖宗逗闷如何?”
贾母听了觉着不错,就准了贾琮说笑话。
只见贾琮略作思考,然后说道:“前朝有一个秀才,自以为满腹经纶,诗词歌赋无所不能。有一年秀才所在之地时值大旱,于是县令下令筑高台祈雨,命秀才作诗一首,以记此盛况。秀才作诗曰:县令祈雨泽,万民感恩德,昨夜推窗看,见月!
祈雨失败,县令大怒,将秀才发配边疆。临行之前,秀才瞎了一只眼的老舅前来相送,秀才有感而发:发配到边疆,见舅如见娘;舅甥齐泪下,三行。
到了边疆配所,配所主官最爱能作诗之人,于是指着夫人命秀才作诗一首,秀才张口就来:环佩叮当响,夫人出后堂,三寸小金莲,横量。配所主官听了恼羞成怒,又给秀才吃了一顿板子。”
一个笑话,三首歪诗,惹得贾母往下乐成一片。
贾宝玉乐歪在贾母的怀里,岔着气说道:“琮哥儿就会杜撰,一个秀才如何就做出那点子水平的诗来,只怕是庄家田汉作的打油歪诗还差不多。”
“宝兄弟说的对,作那些几句也算秀才,岂不是我这水平也同秀才差不多的了~”王熙凤总是不甘寂寞。
贾琮听了倒也不以为意,微笑道:“哪有那许多考究,只不过说来博大家乐一乐罢了。”
“我倒觉得十五叔说的挺好的,先是求雨推窗见月,接着与瞎舅泪眼三行,最后最为好笑,不直接说人肥胖,却说人三寸金莲横量~仓促而作,就能如此诙谐,十五叔果然真真不愧是能成书之人。”接口说这话的却是那贾琮不认识的美丽女子。
贾琮略敢诧异,联想到她称呼自己为叔,心中有了思量,于是扭头细看,果然只见这女子美的惊艳无比,与王熙凤站在一块更有三分别样的风.流。
“她是蓉哥儿媳妇,想来你还没见过。”邢夫人最近得了贾赦的交代,所以对贾琮的态度改观了不少,这时看见贾琮发愣,开口介绍了一句。
听见果然是秦可卿,贾琮回过神来笑道:“你为何与别人不同,偏偏叫我做十五叔?”
秦可卿嫣然一笑,回答:“若是叫三叔,我们府里三叔也忒多了一些;再则,如今满京都谁不知道贾十五郎大名,所以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