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去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在程曦的陪同下一起进去,没想到却看到程莹站在门口张望,微楞,低声说,“你姐不是在厦门大学读书吗?怎么也回来了?”
程曦看了他一眼,觉得平时方宁脑袋挺灵活的,怎么现在却转不过弯来,“今天是中秋啊,我姐那边放两天假,想着在学校也没事,就回来过节了。”
“哦哦。”方宁拍了拍额头,看来这日子真的是过糊涂了。
程莹不知道他们嘀咕什么,因为等了半天,露出不悦的神色,还没等她说话,方宁心领神会,赶紧送上礼物,她脸上不满的表情也化为乌有,高高兴兴的把方宁给迎了进来。
程父和程母两人坐在沙上喝茶,方宁进门赶紧喊人,这嘴巴跟抹了蜜似得甜,看的程曦和程莹一阵无语,还敢没点下线吗?
程父毕竟是一家之主,矜持许多,颔点头,程母连忙起身,脸上露出笑容,热情的不像话,再加上方宁投其所好,越看这个准女婿越顺眼,没办法,方宁本来底子就不错,尤其是从小就锻炼身体,身材匀称修长,又不熬夜又没青春痘,头也剪得的干净整洁,用夏海小区里那些婆婆们来说就是翩翩少年。
以前方宁也来过程曦家几次,可不是程父二人不在家,就是没注意,现在正经打量他起来,觉得这个小子配自家女孩还真不错,当然这只是程母的印象。
程父稳重许多,说话做事也四平八稳,今天过中秋节叫他来吃饭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中秋一般都是亲戚好友团聚赏月,这心里多少有那么点意思,不过他也明白,现在两人还在读书,最主要的任务是高考,也不是早恋的时候,真正认同方宁,说不定是大学以后去了。
程曦家的中秋团圆饭吃的比较早,程父和方宁在桌上聊天,东南西北都能扯上一点,程母则多叫方宁多吃点菜,说来这里就跟来到了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程莹似笑非笑的挑着筷子吃饭,程曦一声不哼埋头吃饭,吃个饭都吃出以天下苍生为既任的既视感。
程莹给方宁等人泡了杯茶,有几个高中同学打电话过来,邀她去逛庙会,因为方宁都在这里,不方便出去,只能婉拒了。
“我刚才听说天岳广场上举办了祭月活动,还有放花灯,猜灯谜之类的,灯火辉煌,要不我们一起去逛一逛如何!”程莹是家中长女,所以她虽然是询问的意思,却也有种不容置疑的态度。
“那行,问爸妈他们去不去。”程曦应允,又去问爸妈,他们笑着说不掺和你们小辈玩耍了,自个去玩去吧。
程莹又看了一下方宁,后者笑嘻嘻地说,“小曦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程曦莞尔一下,旋即又说,“你还真是客随主便。”
方宁笑而不语。
天岳广场是著名的灯会庙会活动场所,早些年这边还在扩建,规模并不是很大,随着政府财政拨款,财粗气大,旁边普通居民楼和违建建筑都被征收进行拆迁了,居住在本地的老百姓们得到拆迁补偿款自然乐得心花怒放,时运不好没有在征收范围的老百姓们气的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你要求政府强制征收吧。
至于那些想要天价补偿款的钉子户们则被孤立起来,施工场地绕过你,就是把钱丢到水里去也不征收你的地皮,让那些钉子户们好一阵傻眼。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沿街一线已经有热闹的景象,尤其是到了天岳广场附近,更是人群涌动,人山人海。
中秋佳节,一向有燃放花灯以助月色的风俗。
秦岭以北一带有用瓦片叠塔于塔上燃灯的节俗,至于江南一带则有制灯船的节俗,近代中秋燃灯之俗更盛。
古人周云锦、何湘妃《闲情试说时节事》一文说:“广东张灯最盛,各家于节前十几天,就用竹条扎灯笼。做果品、鸟兽、鱼虫形及‘庆贺中秋’等字样,上糊色纸绘各种颜色。中秋夜灯内燃烛用绳系于竹竿上,高竖于瓦檐或露台上,或用小灯砌成字形或种种形状,挂于家屋高处,俗称‘树中秋’或‘竖中秋’。富贵之家所悬之灯,高可数丈,家人聚于灯下欢饮为乐,平常百姓则竖一旗杆,灯笼两个,也自取其乐。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
所以说从古至今中秋燃放灯的风俗,其规模似乎仅次于元宵灯节。
方宁一行人从老街漫步过来,老早就看到许多商贩在挨个卖花灯,一群群小孩在大人的带领下挑选花灯,然后点燃让里面的空气受热鼓起来飞到天上去,色彩斑斓。
“你们去挑几个花灯玩一玩吧。”方宁微微一笑。
“我可不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程莹摇摇头说道,可是心里却有些意动,毕竟对于这些花灯,女孩子还是很少有免疫力的,想了想,又说,“既然你说了,我就去放一个花灯祈求平安。”
程曦则是真的没兴趣,她环抱手臂,一身淡雅大衣修身无比,冷眼旁观,似乎旁人都是与她无关的风景。
对于她的性子,方宁无比了解,索性直接过去代劳。
商贩那边一堆纸箱子里有许多花灯,有兔子花灯,杨桃花灯,有正方形花灯,有蝴蝶花灯,各具形态,只要能飞上天就行了,至于飞到一半因为质量问题而落下来,那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方宁挑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五爪龙花灯,拿在手上,朝程曦挥挥手。她莞尔轻笑,“你应该拿那只老虎花灯的,这样才符合你的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