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皇帝的税当然是不可能的,就是问都不能去问的……
而且共和行所缴纳的市税也不少了,去年交了七万五千缗,今年肯定更多,过十万缗是肯定的——光是万家行卖出去的420套房子要缴纳的税收起码就有好几万了!满开封府,哦,应该是全天下的商行中,交税最多的搞不好就是这个共和行了,市税务就算还能查出什么问题,宋徽宗要护短起来也有话说啊。
人家一年光是在开封府就交了十几万缗的税,纳税数额已经是天下第一了!而且还通过卖地为官家筹集了一百万缗。贡献还不够大吗?你吕嘉问还不满意,是想要横征暴敛吗?
“父亲,我们不能在共和行缴纳的商税上再挑错了……”
目送那位市税务的官员离开后,吕本知皱着眉头对吕嘉问道:“他们一年交了那么税,即便有些差错,也不方便穷追了。”
吕嘉问眉头皱着,武好古和他当年在开封府管市易务时斗争的商人是大不一样的。
首先,人家的后台特别硬,是当今的官家的心腹!
其次,共和行缴纳的税赋,给官家捞到的钱财也是真多——把共和行和武好古整没了,让官家找谁要钱去?如果当年熙宁新政的时候,有哪个商人一年能替神宗皇帝赚一百几十万,王安石也不敢把人家当老虎打了。.16xz 一流小站首发
再者,武好古做的勾当都是从富人口袋里挖钱,而且被他赚了钱的富人们还高高兴兴的。
这和某些不良奸商囤积居奇民生物资,祸害黎民百姓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开封府的房产,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得起的,而且武好古的万家行也没囤积居奇,炒卖房产,人家是在为官员和禁军官兵建“经济适用房”啊。
吕嘉问冷哼一声:“不过税还是要查的!而且……平准案也要出动!”
“平准案?”吕本知眉头紧皱,“爹爹难道要用平准案去查佳士得行和花魁行?”
吕嘉问摇头:“当然不是了,哪有让平准案去查花魁的?”
是啊,花魁卖多高的价,也轮不到平准案去管啊!就算熙宁新政的时候,也没有去管妓女的定价啊。
吕本知撇撇嘴,“那查谁啊?”
吕嘉问哼了一声:“去查住在州北军营的那些小商小贩!”
“查小商小贩?”吕本知马上就明白老爹的心思了,“爹爹想要用这个办法逼迫他们搬迁?”
现在共和行的小辫子暂时揪不住,吕嘉问只能把目标转向州北军营的拆迁了。可是州北军营里面那些钉子户哪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家是禁军一系的,背后还有两司三衙,还有元祐奸党(旧党)。
吕嘉问想要和人说理人家不听,想要调动禁军去用强又没这个权力,连知枢密院事安焘和同知枢密院事蒋之奇(章楶年老退休了)也不支持对禁军钉子户用强迁的办法。
当然了,就算他们俩支持,也没有权力直接调动开封府的禁军。这事儿必须要皇帝下旨……
所以吕嘉问思来想去,也只有动用太府寺下的市税务和平准案去找州北军营中那些钉子户们的麻烦——这开封府可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禁军啊!
“对!”吕嘉问拈着胡子,“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这事儿一定得非常细致,万万不可把整个开封府的禁军都惹了……儿啊,老夫想让你来办,你亲自去市税务、平准案中选拔一些可靠能干的胥吏。再查清楚州北军营里面最难对付的住户,都在何处营生,然后再小心对付。可知道吗?”
“知道了!孩儿一定照办!”吕本知当然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办,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不了差事搞砸,全家去海州过日子……不行,得趁着老头子没有倒台多捞一点,然后派人去海州把房子买好了。
……
开封府城西,琼林苑。
琼林苑的改造工程,现在已经开始了,不过并不是动工,而是拿出了设计方案。
方案的草图是武好古和黄五郎画的,然后又交给了在家当孝子的李诫修改和制定施工方案。同时,又请了开封府城内最好的木匠依着图纸做了琼林宫的模型。
现在模型已经摆在了琼林苑中的琼林阁内,并且展现在了驾临此处的圣君赵佶面前。
“为何要在琼林宫外修建那么高大的城墙?”
赵佶看着铺在几张拼起来的大方桌上的琼林宫模型,感到非常奇怪。琼林宫外围,不知为什么修建了一圈看上去挺高大的城墙。
“陛下,”潘孝庵笑着回答,“这圈城墙是武大郎提出的……他在信上说,修建界河商市的工匠偶尔间烧出了一种价格低廉,而且产量极大的红砖,如果用来修建琼林宫城墙,一定非常美观。”
“红砖?”赵佶想了想,“不会逾制吧?现在可有不少人眼红大郎的财产和地位,他可得小心一点。”
“大郎的信上说,界河使用的红砖都会在外涂抹白灰。”潘孝庵道,“不过琼林宫的外墙不必抹灰,所以会非常好看的。”
好看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够坚固!砖墙比夯土墙坚固多了,而且琼林宫加上外面的“市区”,规模也没多大,完全可以修成一个坚固的小城。
如果少数民族南下的大趋势不能改变,赵佶还可以躲进琼林宫城固守待援。
“这样啊,”赵佶点了点头,“花钱不会太多的话,修一道围墙也无妨。
对了,大郎和高俅通过御药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