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还真的需要这样一套的甲胄!
张越于是,受宠若惊的谢道:“兄长美意,小子无以为报!”
金日磾听着,笑了起来,道:“贤弟喜欢就好!”
霍光等人,也都是一脸笑意。
他们与张越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政治盟友了。
如今,张越正式踏上征途,对他们来说,更是绝好的消息。
因为这表明,张越从此不会和他们竞争了。
这偌大的朝堂,也终于有了他们施展的空间。
不然,若张越留在长安的话……
就像上次议论治河,所有的事情,都会被这个能干而且得宠的贤弟给抢了!
这可真的不好受!
令人收下各位大兄的礼物,张越又亲自将兄长们,送入府邸,交代田苗好生伺候,才回来继续迎宾。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一个个宾客,纷至沓来。
基本都是长安九卿、列侯一流。
当然,也有宫廷宦官,派人送来礼物。
就连卫皇后都派人送来了五百金,这也是惯例了,每逢大将出征,皇后都会派人送来赏赐。
只不过,张越得到的礼金有些多。
甚至可以比拟当初霍去病出征时所获的赏赐了。
张越自然是诚惶诚恐,感谢了一番。
当夜幕彻底降下,星星闪耀之时。
丞相刘屈氂,终于姗姗来迟。
他几乎就像掐着表一样,在时限到来之前,来到了张府。
“侍中……”刘屈氂走下马车,来到张越面前,对张越微微颔首,然后道:“幕南之事,就拜托侍中了!”
张越一看,连忙拜道:“丞相嘱托,敢不铭记?”
却是差不多明白了,刘屈氂不会入府。
这也正常,他是丞相!
自庄青翟后,汉家权力最大的丞相!
矢志要与公孙弘比肩的丞相,自然要端架子,摆谱。
而且……
他的姻亲是李广利,注定不太可能会和张越有什么亲密关系或者密切联系。
讲真,刘屈氂不给张越下绊子,张越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刘屈氂却是做足了功夫,对张越拜道:“吾本欲今夜与君不醉不归,奈何丞相府琐事缠身,就不打扰侍中了……”
张越连忙拜道:“丞相能来,已经是看得起鄙人了……”
“嗯……”刘屈氂看着张越,忽然说道:“其实,海西候很欣赏侍中呢……”
“贰师将军,鄙人素来敬重!”张越答道:“国事艰难,君知,我知,将军亦知!”
自太初迄今,若无李广利,坐镇居延,与匈奴对峙。
情况恐怕会很糟糕!
因为,这十余年来,汉家将官陷入了青黄不接之中。
新生代,远未成长起来。
而老一代的名将,则都已经凋零。
从大宛战争,至天山会战、余吾水会战以及其他大小战争,李广利虽然表现的没有卫青霍去病那么耀眼。
但平心而论,也能称得上一声优秀了。
数十万人的大兵团决战,能指挥有度,进退有方。
胜不冒进,败不溃退,并在公孙贺父子把马政搞得一塌糊涂,汉家骑兵严重缺马的这些岁月里,始终保持对匈奴的压力和战略进攻能力。
讲真,若不是卫青霍去病,珠玉在前。
李广利怕是早已经名动天下了。
然而……
卫青、霍去病的光芒,遮盖了一切。
人们根本不想去考虑其他问题,只会想‘大将军、大司马若在,匈奴人安敢猖狂?’。
可是整个中国历史上,几个人能比肩卫青霍去病呢?
不过是陈庆之、刘寄奴、李卫公、岳武穆等聊聊数人而已。
所以,张越现在也感觉很有压力。
卫青霍去病珠玉在前,他只要表现的稍有逊色,恐怕就会被人以为是水货,看做废物。
说不定,今日李广利承受的攻仵、压力与议论,就全要到他身上来了。
刘屈氂看着张越,沉默良久之后,道:“侍中且自行吧……”
这句话一语双关,张越懂,刘屈氂也知道张越懂。
所以,他只是微微拱手,再拜道:“吾便告辞了!”
“丞相慢走……”张越长身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