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经不怕火练,我们清风同意王良娣这个提议。”燕安侯夫人不假思索一口应下。
清风一阵扶额,应得这么快,是怕她犹豫吗?
赵玖兰脸色苍白,她只是听到燕安侯夫人说之后想起清风画好之后都会撕掉,觉得没有人见过,想让她拿出证据来证明一下而已,如果证明不出来,那这幅画还是她画的,她从没没想过要当众比出胜负。
她自诩聪明,可她也还没开蒙,笔都没拿过……
太子妃清楚自己女儿有几斤几两,甚至毫不客气的说斤两都没有,可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况且众目睽睽之下,她想要反对也不行。
王良娣像早已备好一般,不等主人家同意,已有人把两个矮书案抬过来放好,笔墨纸砚一样不少,连着颜料也都准备了。
反正事是薛氏闹起来的,会被别人指责的是她,这回看看太子是否还顾夫妻情分放过她。
王良娣心中冷笑,她瞥了一眼挂在场的画,“在府里妾身可是常听赢儿说清风常把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作画,姐姐,兰儿还这么小会拿笔吗?”
这是蓄谋已久,要看她们母女出丑!
太子妃指甲扎进肉里,恨不得扑过去,撕掉王良娣的脸。
赵玖兰都快哭了。
姜老尚书与袁二夫人也明白被拉下水了,这场对比不需用到他们也能知道结果,但他们偏走不了还要留下来看着,因为这件事或多或少与他们有些牵连。
太子妃握紧赵玖兰的手,咬着牙说道:“清风别闹,母亲相信你是识礼数的。”
这是威胁她要识时务吗?
清风冷笑一闪而过,瘪瘪嘴眼睛红了起来看着委屈得要哭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良娣“哎哟”一声,抱住清风,说:“姐姐这是做什么,清风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威胁她?这对你名声不好。”
这声音轻柔缓和很好听,却有着很大的杀伤力。
王良娣看着太子妃红白黑交替的僵硬的脸,心中窃喜起来,还好她过来及时,不然可要错过这场戏了。
“我听王良娣的。”
清风抬头看了一眼王良娣,在她的鼓励与唆使之下,回她一笑。
王良娣被这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感觉哪里不对,又想一个九岁小孩能懂什么?
今天若不是燕安侯夫人在这儿,估摸着她也不敢吱一声吧。
王良娣妩媚地抚摸着头发,看着朝矮桌走去的背影,眼中蔑视一闪而过。
“献丑了。”
四周聚了好多人,清风笑着曲膝行礼后坐下,端的落落大方、豪无拘泥。
墨早已磨好,清风拿起笔蕉了墨下笔眉宇间满是自信,虽然笔不是她熟悉的,却不妨碍她作画的热情。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在此间参与宴会的人无不是有身份之人,自小知书达理,在清风下笔的时候便看出有没有了。
原本已经举棋不定要不要过去的赵玖兰在听到窃窃声后,双脚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钉在地上挪不动,眼泪蓄眼大眼睛里几乎要哭起来,却不敢哭模样。
袁老夫人与袁二夫人站得近,见清风几笔下去后一株植物的形状便出来了,一条主藤三条小的支藤疏密有间,及叶子大小疏密排布得很自然具有美观,二人都起了笑容。
“这孩子有天赋,下笔从容不迫,且我瞧着她也比其他孩子有定力,将来必定超过你。”袁老夫人拍了拍袁二夫人的手。
虽说袁二夫人这样的身份在大户人家眼里是不详的,极不讨喜,通常这样的宴会是不允许出来的。
但袁家并非与世俗一般,况且袁二夫人知礼、守妇还有才情,所以袁老夫人一向待她如亲闺女,好不理世俗偏见,走哪带到哪儿。
袁二夫人笑着摇头:“我八岁的时候还只懂腻在祖母的怀里。”
袁老夫人知她这是谦虚,她这个儿媳妇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相传八岁便读完四书五经,与其族中男子一同进学。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问袁二夫人:“你觉得郡主如何?”
“不知母亲想要说什么?”袁二夫人知道老太太并非让她单纯的点评清风郡主。
“你不是说想要收个关门弟子?我觉得这孩子不错,说不准以后还能成为一桩美谈。”
袁二夫人望了一眼还挂着的颇有几分大师风范的丰收图,自谦道:“郡主的画技只需几年便可享誉南北,且她的画法我还向她学习。”
她们都明白,通过此次清风的佳名很快会传播开,不出几年她的画千金难求。
袁老夫人看懂她的心思:“师者不在于一技。”
“郡主八岁或许早已请先生。”袁二夫人有些心动。
如若郡主真的未请先生,那么郡主这天赋可上天了。
袁老夫人一脸“未必”表情,太子妃能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存着偷龙转凤的念头,对清风也不会上心多少,不过还是道:“着人打探一下不就知道?”
二人谈话这期间,清风也画到了收尾,趴在纸上添了最后几笔后,收笔给了候在旁边的丫鬟,起身朝燕安侯夫人露出羞涩的笑容。
有麻利的丫鬟端清水盘上来,清风净了手擦干后扑入燕安侯夫人怀里。
而赵玖兰的纸上白得一滴墨水也没有,赵玖兰也早已被太子妃搂入怀里,莫不是被王良娣拦着,她早就甩袖走人了。
王良娣着人把刚画好的挂起来,只见画是一株……植物,众人也只知道是植物,却不知晓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