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狠心的老女人!
清风心底默默告诫自己。
她低下了头,掩饰掉眼中的冷漠,亏她还一心要穿过御花园去慈宁宫跟她说一声才回去,结果这份心意……都特么喂了狗了。
只当这次挨了打涨了教训。
你把别人当一回事,而你在别人眼里而言或许只是有利可图。
如同此时在场之人,每个人的心底都掩藏着小九九。
清风轻轻把手从珍妃手中挣脱出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眸清澈懵懂中透着一丝期盼。
太后脸色如常,挥了挥手说:“如萧所说也并无道理,清风还是学好了规矩再进宫吧,回宫。”说着转身回去了。
卧槽!
这老太婆今日出门跟那丫头一起脑袋被门挤了吧。
九皇子此刻内心是郁闷的。
珍妃看着被宫女内侍拥簇离去的身影,心道果然是老糊涂了。
她矮下身来看着已经泪眼汪汪的清风,心疼道:“清风乖,老祖宗是老糊涂了,你以后想什么时候进宫来都可以的,皇爷爷和我都很喜欢可爱乖巧的小清风。”
“还有我。”九皇子拍拍胸脯,“等皇叔成年封府了,你可以随时去皇叔府上!”
清风破涕为笑:“瞎说,皇叔成年了不是还要娶婶婶,你说了能算?”
“能,当然能!她不答应,我就,我就不娶她!”
“清风说的对,你净瞎说。”珍妃擦干了清风脸上的泪水,看着有些肿了的粉嫩粉嫩的半边脸,“我宫里还有些消肿的药,先去我那儿上了药等消肿一些再回去吧。”
这是担忧她这般回去会被姊妹嘲笑,清风顺从的点头。
待从珍妃的景阳宫出来后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清风的脸也消肿了大半,这药还真是奇效比付冰块还管用,只是还是有很明显的指印,芜菊也换了一身衣裳,脸上的伤珍妃也赏了无留疤的佳药涂了上去,如今用面巾遮了起来。
九皇子非要送回去,清风也不劝,马车出了宫门到了热闹的街道,她同九皇子说:“到了,九皇叔可以下去了。”
九皇子:“……还是你懂我,过几日皇叔去太子哥哥府上看你。”说着掀开车帘潇洒翻身下车了。
“原来九皇子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芜菊甚是无语。
终于可以做自己了,清风放松身体揉了揉有些生硬的脸,今日演起小人来可真是最累的一日了,碰到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眼神也恢复如常甚至更冷漠许多:“不然你以为他会是清闲的人吗?”
也是,九皇子清闲的时候都是欺负人的时候。
芜菊点点头,想到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心里一阵内疚:“郡主,今日都是奴婢的不对,若不是奴婢,你也不会被依夏打。”
“好了,不怪你。”清风心中冷笑,今日有没有那一件事日后遇见了她们也会找点茬,不过是要拿她来作妖摆了,“你们都是我的人,只要不是犯大错我都会尽量护着你们。”
芜菊点头,眼睛鼻子发酸,暗暗在心中发誓,此生定要对郡主忠心耿耿!
回想起今日之事,特别是颜贵妃用优雅的笑容看着她时,芜菊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低声道:“太后似乎不喜欢颜贵妃,可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嗛。”清风不以为意,没准颜贵妃心里还暗骂:你个死老太婆,等老娘上位再一个个收拾你和你身边的人!
安慕和颜贵妃!
不是怀孕了吗?
皇上肯定会宠幸其他妃子,清风眼底略过一抹寒光,这次定要让她尝尝失宠的味道!
至于那个依夏,在芜菊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轮扇的时候,她已经原谅她了,更何况五十大板即便能活下来也不会是个正常人,不会有好下场。
太子府离皇宫不远,马车很快便到了,芜菊下了马车方要低声告诫:“能遇上郡主这样的主子是大幸,你莫要辜负了!”
芜菊楞了一下,随后慎重肯定地点头:“郡主是奴婢此生的恩人、贵人!”
孙小白一脸“你能如此想便好”的眼神,示意她去扶清风下车,看着主仆两搀扶着进府,他都有些羡慕嫉妒芜菊了。
谭管家迎了上来,见清风脸上还有一些红印,后面还有一个内侍,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疑惑道:“郡主,你这是?”王良娣不是说被皇上留在太极殿是好事吗?
后面那个是芜菊?
隔着面纱,谭管家都能看到好几条血痕。
虽说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郡主好歹是陛下御封的,当今储君太子的嫡女,谁那么大的胆子?
虽然有些羞愧,但清风知道这件事日后也会从宫里流传出来,索性不做掩饰,风轻云淡的转移别人的注意力:“逗一只畜生,结果这畜生掌厚爪尖的,看连芜菊都被抓花了脸。”
跟在谭管家后面的家丁好奇地盯着芜菊,芜菊害羞得低下头。
孙小白惊愕地看着清风,这比喻若是让安慕公主知道,郡主以后还得没好果子吃啊。
谭管家是个老人精了,孙小白那眼神说明郡主所说的那只畜生非同一般,郡主不想说他也不继续追问,给孙小白行了个礼:“多谢孙公公送郡主回来。”
“能为郡主办事是我的荣幸。”孙小白和煦笑着。
清风吩咐谭管家:“麻烦谭叔招待一下小白公公。”又同孙小白说道,“我有一幅画要送给皇爷爷,小白公公一会儿帮忙带回去吧。”
一声“小白公公”叫得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