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颜少的清风在宫里见过几回,是颜贵妃娘家颜家嫡长子颜真,至于帮他们的少年却面生得很,倒是长得眉清目秀,一身白衣颇有江湖人潇洒韵味。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其他人面面相觑,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好你个薛易,竟敢箭射当今皇长孙殿下与郡主,砍你十个脑袋都不冤枉你!”豆豆又狠狠揍了几下,人便晕过去了,豆豆松了手还一副惊讶的模样,回头咧着嘴笑道,“郡主,用力大了点可能真的打坏了。”
清风:“……”
小豆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其他与薛易一道来的少年脸上各种表情丰富多彩。
清风冷哼一声,从明月身上摸来一块牌扔给一个护卫,说:“带着人与箭去京城府衙,该怎么说知道吧?”扫了那些少年,她又说道,“这些人都认识吧?他们都是今日的证人。”
颜真摸了摸鼻子,其他人也是很尴尬,有些甚至低下头不敢于清风对视,只有白衣少年慵懒地倚在自己的白马身上饶有情趣地看着清风。
护卫应一声“是”,将薛易扔到马背上,骑着马回京了。
豆豆扫查看了马车与受伤的马,问领路的伙计这里离庄子还有多远,伙计说坐马车大概还要一炷香的时间,路不远也不近,豆豆让眉绿与锦儿扶着清风与明月到一旁休息,他带着马夫把受伤的马儿换掉。
没戏看了,其他人纷纷上前辞行。
明月走到白衣少年面前拱手作揖,目光真诚道:“多谢这位兄弟帮忙,若不是兄弟仗义相救,我和妹妹早跌落断桥了。”
少年眼眸中诧异一闪而过,他可能没想过皇长孙殿下会这么彬彬有礼,完全不像皇家人。
小郡主就特别有皇家人的张狂。
他抿唇一笑:“殿下过誉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知兄弟叫什么名字?”
“在下沈啸。”沈啸拱手说,“在下还要与他们去打猎,殿下告辞。”说完他还朝清风拱手,随后翻身上马追大部队而去。
让眉绿与锦儿在头上被撞之处上了药,又重新输好了发髻,见明月走回来,清风问道:“方才也没得问,哥哥有没有受伤?”
“哥没事,妹妹头上还疼吗?”明月宠溺地拉着清风的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又怕弄疼她不敢下手。
“上了药就不疼了。”清风摇了摇头。
只是撞着的那一会儿疼,这会儿只觉得头顶热热的,小伤不算什么。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马车套好了,清风吩咐把受伤的马也带过去,其屁股上的箭可是物证。
“昨儿桥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断了呢。”找路回来的领路活计嘀咕着,豆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便不再发牢骚。
几人又重新回到马车上,马车徐徐上路,一炷香的路程很快便到,路上也没出现什么状况。
万掌柜已经在庄子门口等候,得知清风他们在路上发生的事以后自责不已:“都是我们没有做好准备,让殿下、郡主受惊了。”他狠狠削了几下领路活计,清风几个才知道原来领路伙计是万掌柜的儿子叫万小富。
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既是家财万贯又是富有,人也蛮机灵的。
“没事,我们都没事,只是妹妹被撞倒了头,疼。”明月摆了摆手。
清风也说道:“人有害我之心,敌明我暗之下终归是防不胜防,万叔不必自责,日后多加小心便是。”
万掌柜点头,介绍庄子里的情况,目前庄子里的庄农有十二户共七十六人,庄头姓李人称老李,现在庄子里的壮年都去干活了,只有老李和一些老弱妇孺出来迎接他们。
一个个既好奇又激动得盯着清风与明月,他们衣裳又破又旧,收拾得还算干净,面色蜡黄蜡黄的,看得出他们这些年过得不是很好。
一个老妪走上前激动得要握清风的手被老李拦住了,老妪楞了一下随后尴尬地把手藏到后面,说道:“在老妪有生之年终于看到小主子了,你们终于把我们都接回去了,我们都等了五年了。”
“殿下郡主赎罪,这是老奴的母亲,不懂府里的规矩,冒犯了两位主子。”老李扶着老妪说道,“他们一直期盼两位主子归来。”
万掌柜解释说:“太子妃没有管过他们,还每年从他们身上抽八层,这些年庄农们也只是维持了生计。”
经万掌柜解释清风也大概了解了情况,是太子妃剥削得太严重,实在是怕了。
以前高太子妃对下属很好,他们是希望清风与明月能带领他们回到从前。
很好,有期盼希望就不会灭。
清风与明月笑了笑。
进了庄子里,看到的都是破旧的房屋,到处都有疯长的野草,突然,一只鸡从草丛里飞了过来直往清风头上扑去,眉绿与锦儿惊叫。
明月忙把清风护在怀里。
豆豆跃起将鸡抓住,是一只老母鸡,紧绷神经的三个护卫拔剑将几人护在中心。遭遇路上之事他们也是怕了,一有风吹早动他们便如临大敌。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到。
“咳……”万掌柜老脸通红,轻轻咳了一声。
清风挣扎从明月怀里出来,两人瞪了豆豆一眼,豆豆呵呵笑着挥手让护卫把剑收起来,举着老母鸡甚是尴尬。
“谁的鸡!”
老李憋着通红的脸吼一声。
“我的我的。”一个妇人跑了出来,把鸡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