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伟听到张强说牢房里的令牌,还说衙门有内奸,眼里不由露出喜意。
这是他故意而为,目的让人把注意力转到刑房那边,他可以与这事撇清关系。
查吧,最好你们去刑房那里查内奸,然后我可以置之度外。马伟在心里暗道。
张强从怀里拿出令牌,走上去把令牌轻轻地放在李如军面前的案桌上。
李如军拿过令牌一看,脸上不由露出怒意。“兵房的令牌,马伟,原来内奸是你。”
“什么?”马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给山贼的是刑房令牌,怎么李如军说的是兵房令牌呢?
“大人,你是不是看错了?那不是我们兵房令牌,而是刑房令牌啊。”马伟以为李如军看错令牌上面的字了。
宋文建听到马伟这样说,脸上露出惊喜,马伟太蠢了,他说这话是要出问题的。
宋文建阴声道:“马伟典吏,我们距离县令大人那里那么远,你怎么知道县令大人手里拿的令牌是刑房令牌呢?看来这里有问题啊。”
“马伟,你有何话可说?”李如军想着昨晚自己差点被杀,气得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下去。
“县令大人,我是冤枉的啊。”马伟害怕地跑下来大叫着。
马伟知道如果被坐实昨晚勾结山贼的罪名,是要被杀头的。
今天一早,郑四科便过来向宋文建禀报,说张强捕快在牢房里找到刑房的令牌,这件事情可能与刑房有关。
现在宋华得势,衙门里不少典吏差人都向宋华这边靠拢。
为了能得到衙门各个部门里的消息,郑四科用宋文建所给的活动经费经常请一些人出去吃饭喝酒,这张强就是被拉拢的其中之一。
现在负责刑房的典吏也向宋华示好,宋文建哪能让对方出事呢。
且这种事情,能栽赃陷害马伟,他当然是要去做了。
宋文建让伍观海去兵房里偷出令牌,再交给张强换掉刑房令牌。
其它捕快只是看到张强在牢房里搜查到衙门令牌,并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令牌。
对于张强一下子把令牌收起来,其它捕快都懂的。
这是邀功的原因,其它人如能找到其它线索,也不会告诉别人,免得别人先去县令大人那里邀功了。
宋文建冷笑道:“你冤枉?如果没有你这种人在衙门里当内奸,山贼怎么可能救得了五十余名同党呢?如果没有那五十余名同党相助,那些山贼敢袭击我们宋家和陈家吗?”
陈华涛听宋文建一口咬定陈家是山贼袭击的,气得快要吐血了。
“马伟,说吧,你后面还有没有人指使你啊?说出来,你的罪名是要轻一点的。”宋文建现在像拿着棒棒糖诱惑小女孩的怪叔叔。
有人指使?众人倒吸着冷气。
马伟一向是陈华涛的人,如果说有人指使马伟的话,那就是陈华涛了。
想到这,众人又看着陈华涛了。
陈华涛的脸色变了,如果马伟把他供出来,他要完蛋了。
“县令大人,事情总得要有个证据吧,只是凭着一块令牌就定马伟典吏的罪,这未免轻率了。”陈华涛急忙为马伟辩解。
马伟急忙继续向李如军磕头:“县令大人,我是冤枉的。”
“师爷,说这事如何办?”李如军为难地把贾道明叫到身边小声问道。
像马伟这种情况有点难办了,如陈华涛所说,还不能定他为内奸勾结山贼。
贾道明道:“大人,令牌是兵房的没有异议,不如先撤掉马伟的典吏位置,让伍观海顶替,以后再调查马伟是不是内奸了。”
“恩,师爷言之有理。”李如军微微颔首。
就在李如军要当堂宣布时,门外的衙差跑进来禀报。“县令大人,外面有几十名读书人过来告状,说要告陈华涛典史指使马伟、陈志冲等人长期在县城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什么?几十名读书人来告状?”李如军感觉事情不一般了。“快传他们进来。”
不一会,几十名文质彬彬、身体羸弱的读书人走了进来,莫大志看到这些人,嘴角露出浅笑。
宋文建一听到有读书人过来告状时,就注意上莫大志那边的动静。
当他看到莫大志一付得意的嘴脸,知道这是岳父大人的反击。
莫大志被陈华涛要挟了这么久,现在确认没有把柄在陈华涛的手下,肯定是要趁机反击。
“大人,小生姓林名正浩,是去年中的秀才。”一名秀才向李如军施礼道。
秀才是不用向县令下跪,所以后面几位秀才也同样向李如军施礼拜见。
后面的那些是童生,他们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个个向李如军行跪礼。
“你们过来衙门所为何事?”李如军问道。
“县令大人,你要为我们作主啊。”林正浩痛声叫道:“今年初,陈志冲看上我刚娶不久的小妾,居然指使爪牙硬从我家抢走,第二天我家小妾从被他们放回。”
李如军道:“那传你家小妾上堂作证。”
“大人,我家小妾是烈性女子,回来的那天晚上就上吊自尽,她说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没脸进我们林家祖祠。”三十多岁的林正浩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大人,我也有冤情啊。”另外一个秀才叫道:“三个月前,马伟带着手下去我家饭馆吃饭,喝醉酒后不给钱,还把我爹打成重伤,到现在还卧病在床。”
“大人,我也有冤情。”
“大人……”其它读书人纷纷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