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刚经历了一夜骚扰疲敌的联军兵卒,又出现在了荥阳城外。
一夜疲敌,莫小白等人虽然清楚是敌计,但也被折腾的一宿没睡。强打精神注视着城外兵卒,莫小白眯了眯双眸:
“虽然没放弃攻城,但兵卒比前一天又少了近半。”
和一日前5000精兵列阵以待的架势不同,此刻出现在莫小白眼底的,只有区区千余兵卒。
别说和联军刚来时比,就是和昨晚他们撤退时的人数也相差甚大。
莫小白不会认为另外一千人是轮休去了,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悄悄离开,回到了他们在敖仓外立下的营寨。
联军大营,位于敖仓通往荥阳的官道交叉路口,是北面南下的必经之地。
将四面土坡完全阻隔切割的营地寨口,十几名联军兵卒斜靠门侧,并没有多少战时的紧张。
说是驻防,其实不过是看大门。
在他们眼中,只有千把人防守的敖仓,根本不可能主动出击。
但事情往往与想象有所不同,就在他们以为再站一会岗,很快就要到饭点的时候,一阵阵行军脚步声从北面官道传来。
不到半分钟,一匹快马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匹马,和马背上的人。
这群兵卒非但记忆深刻,甚至此生都很难遗忘。
“敌袭!”
“准备战斗!”
看清了来人是能够独骑闯阵的李广,这群兵卒精神一震,立刻紧闭寨门,不断向周边呼喝。
一骑当先的李广,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变化,但他马速并没因此减缓,麾下兵卒更是全力奔跑紧随其后。
“弓箭手,射!”
寨口处,几十名负责防护的弓手已经快速集合,对着李广就是一通乱射。
面临疾驰而来的箭雨,李广双手挥刀,不断将给自己与胯下战马带来威胁的利箭挡下。
百米的距离,不过是五六呼吸之间。
弓手只来得及射出一轮飞矢,就发现李广已经来到了寨口,并且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撞过去!”
面对眼前这种一夜之间临时搭建的简易寨门,李广直接让飞雪暴力破门。
穿戴齐整的飞雪并不害怕面前木质寨门,将速度提升至极致后,在李广重力劈砍的同时,也拿脑袋上的带刺铁盔笔直撞了过去。
原本承受了李广一记重劈,就已经开裂的寨门,这会直接被撞个稀碎。飞雪脚步没停直接跨过,下一秒已经冲入弓兵队阵。
“拦路者,死!”
李广连木锤兵阵都能闯,几乎没有近战能力的弓兵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中,何况这里总共就那么几十个弓箭手,对李广更是构不成威胁。
随着李广的突入,寨外汉卒很快也闯了进来。由李广率领,将寨口百余守兵击败后,立刻直冲中阵。
随后,不论李广还是周围兵卒,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没人!
整个营地并不多大,抛除两侧高地,整个中阵几乎一眼就能扫遍。可现在不仅仅是中阵,事实上从李广突破弓兵小队进入营内,就再没看到其余敌军。
“走,去后寨。”
中阵无人,李广几乎不做多想,直接领兵继续向前冲。
然而当他前脚跨入营地后寨,左右两侧高地上突然涌出了一片片人影,与此同时,后寨寨口处,也有一队人马将寨门牢牢把持。
为首大将,赫然是前一日还在率兵攻打荥阳的庞德。
三面兵卒纷纷合拢,把李广和五百汉卒包围在内,庞德打马上前两步,手中长刀已经举起:
“来将可愿通报姓名?”
“某家,李广!”面对眼下突如其来的重重包围,李广表情却很淡然。
李广?
听到这个名字,庞德双眸猛的一缩。
作为昔日汉将,李广的大名实在是如雷贯耳。
“原来是飞将亲至,在下西凉庞德。”庞德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手中战刀:“将军此去,可是要救援荥阳?”
“是又如何?你莫非会让道于我?”李广拉动缰绳斜走了两步,笑道:“你若现在让开,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笑话,你如今已是插翅难逃,还能猖狂几时?”
几日前败于李广刀下的薛万彻从右侧逼了过来,冷笑间对庞德说道:“令明休要与他咂舌,今日就斩了他狗屁飞将。”
两日前的一刀之仇,薛万彻可是一直都记在心底的。虽然独自一人斗不过李广,但周围兵卒近四千,现在又有庞德援手,怎么看都是复仇有望。
“不知所谓。”
李广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蔑笑:“我若没有万全把握,敢领兵出敖仓?你等小儿伎俩,早已被我主看穿。今日并非我李广死期,而是你等的末日!”
“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
薛万彻可不管什么伎俩不伎俩,他只知道眼下李广已经被包围,当下挥刀高喝:
“杀!”
薛万彻的一声粗喝,算是直接打破了眼下的对峙局面。数以千计的兵卒从四面冲杀,而他自己与庞德更是直接冲向了李广。
“儿郎们莫慌,随我先战上一场。”
李广同样提刀冲锋,目标依旧直指薛万彻。
只不过这一次薛万彻学乖了,并没有鲁莽的和李广对攻,而是保持着守势,横刀抵挡李广的力劈。
薛万彻好歹也是唐初悍将,不求急攻的话,李广也很难再复制一招毙敌的画面。再加侧面庞德拍马而至,三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