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悄然无声,餐厅渐渐关了灯,空气里传来蒸汽的气味。
文承用手指点出一道白光来到一处旧楼的屋顶。屋顶没有人影,一条条晒衣绳在承走到角落的水塔。又背靠着栏杆坐下,抬起头眺望星空,明月镶嵌在宇宙中。
他又站起来俯瞰风景,右手边是城西的街道,左手边是城区的街道。东南方的天际是沉睡的西湖,亮着灯的汽车行列宛如光流一般穿过街道。淡淡的云朵飘浮在夜空。
手指的白光仍然微弱但打着规律的节拍。
“奇怪,”黑衣女子从楼梯间里现身,“你没穿外套不冷吗。”
“冷。”文承说着,又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不多了,我们尽快结束吧。”
“还好是偷偷约你,可千万别让她们知道。”她说。
“相信我的技术吗?”
“真拿你没办法。”
夜空明朗很多,文承趴到地面,然后放慢呼吸,她为他盖上一件夹克。
三十分钟后。
“就像这样,过一会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听到这句话后,里希特把汤喝完,又打了个哈欠,一个侍应生端来面包。
里希特又打起瞌睡来。穿着黑色礼服的凝然用高跟鞋的鞋尖,踢了他的膝盖一下。
“对不起,今天确实累了,让你见笑了。”
“为什么不回去睡一觉?还是今天事情很忙?”
“是的,要汇报的内容很多。”
“再忍耐一会,东西马上就到了。”
“这么重要吗?”里希特问,“再说凝然小姐,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就是别玩我了。
凝然什么也不说地盯着里希特的脸看,里希特干脆叉起一片松茸慢慢吞下,然后看着窗外的风景,餐厅角落的钢琴师又换了一首曲子,客人只剩下两三桌了。
“你也许觉得我很无聊吧,”凝然说,“但我收到了伊索的信息,趁着魔法界大战来临,机会也不是没有。”
“喂。”里希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凝然举起一只汤匙在空中晃着,一直盯着里希特看,“真的,你别不信。”
“我相信,但如果你第一个和柳真说,我一定更相信。”
“和你说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不是吗?”
里希特摇摇头,“罪与否是由你的立场决定的。”
“总比你现在这样好,立场一直没有摆明对吗?”凝然突然用锐利的眼神打量他,接着咚的一声,取出一只glock17手枪搁在桌角。
“你误会了凝然小姐,我一直站在柳真这里。”里希特把手肘支在桌上接着把两手举起。
凝然一句话也不说,把餐具按照最初的顺序依次摆放在盘子两侧,并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如果是利益倒也罢了,任何男女关系一旦变奇怪了,就一定会破碎。”凝然突然说,然后瞥了一眼窗外的夜景。
什么意思?
凝然的手碰到里希特的手背,大叔被迎面扑来的醉人香水眩晕片刻,“要怎么做……”
“再一下子就结束了,拜托忍耐一点。”凝然前倾些许。
丝质礼服妥帖合身,让她的曲线毕露无疑。
这时候一个侍应生推来一个裹着红布的餐车,红布上印着一个圆鼓鼓的轮廓,里希特像是预料到什么似的大惊失色。而凝然将红布掀开一角。
那是一个血淋淋的金毛犬头颅。
里希特不再说话,而是靠向椅背环抱双臂。
“我替你约了弗兰克,接下来该做什么你知道了吧。”凝然挥了挥手让侍应生推走,又喝了一口白葡萄酒,拿起一根炸薯条叼在嘴里,又把glock17推给里希特。
“你不怕我对你开枪吗?”里希特接过枪却指向凝然。
“试试看。”凝然用薯条指向里希特的酒杯。
“砰!”的一声,一旁的落地窗碎了一个洞口,酒杯应声炸裂。
不过碎掉的是凝然的酒杯。
被发现了吗?!凝然一惊。难道说团长已经被……
“抱歉,刚刚手一抖。”耳机里传来声音。
“你怎么不再歪一点?”凝然对着耳机斥了一声,又拿出餐巾纸擦拭湿掉的礼服,又对里希特露出尴尬的笑,“那么他就交给你了。二十分钟后警察会来,然后骑士团会出面保你。”
也就是说你也上了我们这条贼船了。
“对我这么放心?”里希特无奈地问,“如果我不下手呢?”
“我调查好了,他只是你雇的私人侦探,”凝然注视他说,“确保伊索在南方的行动不会影响到生意罢了,他出卖你了你还不知道吧。”
“那是我自己大意,没想到连累了你们。”
“不,伊索方面的口供很明确,他们确实发现你了,但是弗兰克叫他们不要打。”
说白了很简单,就是里希特给他钱了,而凝然没有。
“除去他的罪行不谈,以后骑士团也不允许这种情报乱窜的行为。”
“了解了。”
对绅士大叔甩下这句话,凝然转身离开。
“不过凝然小姐,你不怕我就这么走了吗?”
“恐怕欧洲大陆都危险了,与其这么想,”凝然回眸一笑,“倒不如把你的家人接过来吧,爵士。”
“那我接下来负责什么?”
“做我的副手吧里希特,供应链和市场都交给你,我将负责资本方向,对了柳真托我问你会不会卢恩。”
“懂的不多。”
“那就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