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脆响,小竹化为一堆晶片消散在空中。
「苏濛!」柳真怒喊。
「对不起柳真,」苏濛护着小竹重新出现在房间的另一角,「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行,明明李贺那个废物还没有处理。」
「对不起,」苏濛咬着嘴唇低下头,「柳真,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哦?就和当初救这个笨蛋一样吗?」柳真含着愤恨看向苏濛,「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苏濛低头不语。
虽然道理都在柳真那里,可无论如何她的说话方式太刺人了,文承啧嘴后说,「柳真,你也考虑一下苏濛的感受……」
「你们要我怎么样?」柳真咬牙凭空挥舞拳头,「如果还要考虑这个人考虑那个人,那事情谁去做?敌人谁去消灭?!你们说啊!」
一片沉默。
「那个呢,柳真……姐姐,可不可以让我说两句?」小竹捂着心口轻声说。
「轮不到你说话。」
众人不语。
「啊啊啊……」柳真拼命摇头,「快说!」
「我在兵营呆过几年,大道理还是懂的,」文竹说,「违反军法的,一定要处死。」
「继续。」柳真冷淡地说。
「可不可以……唔……给我一些机会?比如约法三章什么的,如果我违反了,我自己会……」
「没用的小竹,」文承伸手制止,「想必你也……」
「让她说完!」柳真挥手打断文承。
什么情况?为什么总觉得柳真开始护着小竹了呢?
「那个呢,哥哥,」小竹看向文承,「柳真姐姐是哥哥的长官吗?」
文承点头后补充,「小竹,这个房间里我们两个是身份最低的。」
「那么,我也会听从柳真姐姐的命令,这样可以吗?柳真姐姐?」
「我可没空管你。」
「要不我来吧,」苏濛说,「柳真,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算了算了,」柳真摆手,「现在是非常情况,我们只能有一个头脑。」她接着转向小竹,「听好卢文竹,能命令你的,只有我而已,名义上你的主人也是受我支配的,所以你也不能例外。」
小竹看向文承,文承郑重点头。
「叫她长官,小竹,她的命令权确实比我高。」
「遵命,长官!」小竹说。
可爱的女孩忽然呆呆站住,一动不动,这令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忍俊不禁。
「还有,你们俩不能住一起。」
「遵命,柳真姐姐!」文承装腔道。
「好啦好啦,烦死了都。」柳真嘟着嘴,坐到床沿抱着枕头,「这都是你的错,笨蛋。时间长了你们一定会产生感情的,我只好代替你做这件没心没肺的事啦!」
严酷的事实是,小竹将会被发配到类似李贺那样的地方,独自面对强敌环伺,独自照料自己的生活了吧。
但是,这事实却令人无药可救地觉得快乐。
「为什么不来点酒?」文承忽然说。
「你有病啊,大白天的。」柳真白了他一眼。
苏濛和小竹相视而笑。
「我在这里看不出大白天。」文承说。
「嗡……」的一声,一片漆黑。
「又来了啊,你这是什么乌鸦嘴啊!」柳真说。
「我找一下火柴。」文承摸索起来。
「不必,我可不怕黑。」
「我说你怕黑了吗?」
「滚。」
两人在黑暗中重新开启拌嘴模式,只听见「呲……」的一声,黑暗中出现一道淡淡的红光。
小竹唤出了月归霞,长长的火绳在空中飘着。
「喂,不会走火吧。」柳真说。
「不会不会。」小竹腼腆地笑。
「滴。」的一声后,再次归于明亮,柳真向小竹招了招手,小竹依依不舍地向苏濛投去求助的眼神,苏濛莞尔一笑,拉着小竹坐到柳真身旁。
看着三位美女并排而坐,文承不免深吸一口气,不知不觉将视线落在奇怪的位置上。
柳真的毛衣很挺拔,任何角度看去都会撩拨起男人的神经,相比之下苏濛的胸部要瘦小很多,而小竹几乎没有,文承啧了啧嘴,既然兄妹相称了,就不可以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了,他看向一旁拼命点头。
起作用的是无形的语言。不是攀谈的言语,而是人与世界对话,无声无形。神灵赋予人一只两用的嘴巴,却有两个专一的眼睛,正是因为语言的虚假与恐怖,便将无形的言语传授给人们。
言语是智慧之果,又恰恰是被上天夺走了天真。
「说正事。」柳真唤醒手机看了看时间,略略皱眉,「小竹的事不打紧,先说说你怎么死的吧。」
「可以开空调吗?有点喘不过气。」
「声音太吵。」柳真皱眉,又走到床头按下按钮。
「大概率是窒息而死,不过还有些反胃。」
说完这些,文承揉了揉脖子两侧皱眉,到底是什么死法呢?脖子并没有勒痛,必然不是被勒死……
「淹死的咯。」柳真挑了挑眉毛,「喝水会呛到是吗?」
「对啊!原来如此啊!」
「这种结论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吧,」柳真白了他一眼,「不过你是当事人,或许当局者迷咯。」
「不对,」文承摇头,「还有总觉得脚上被什么东西缠着。」
「废话啊,你水性这么好,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拖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水性好?」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