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沉默后,作为仅有的长机,三号颤抖地说,「旧电视台已经是一片废墟,战果已确认,任务代号……任务代号日出!完成!」
这样的声音传进战情室。按理说此时应该是掌声雷动,屋里却怎么也热闹不起来。
「他是怎么上去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号人呢?!给我关禁闭!」空军少将没由头地指着身后尉官的鼻子骂道。
无人应答。
陆军中将缓缓起身,拍了拍少将的肩,接着两名将军脱下军帽,笔挺地肃立,失神地看着屏幕上的一片雪花,右手边的警察局长和屋内的军人们全体脱帽肃立。
柳真面无表情地按了按太阳穴,抓了抓毛衣袖口,支撑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她看到陆军中将向她伸出手,便牵上去握了握,目送两位将军迈着步伐离开。
柳真抿了一口茶后也离开战情室,靴子声回荡在走廊里,回到房间里猛地扑在床上,爬到床头将灯光调暗,又翻过身来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眼皮渐渐低沉下去。
善后工作就交给警方和十九局了,从两位将军的脸色来看这样的结果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不过同盟这个词有了更多意义。
再次醒来是九点,柳真发现靴子已被褪去,两脚却没有凉飕飕的感觉,她睁开迷糊的眼睛发现,两只脚正被蓝色校服的女孩捂在怀里。
苏濛正坐在床边,头顶上洒着一盏小射灯,旁若无人地翻着书页发出沙沙声。
「唔……」柳真又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小脚在苏濛怀里蹭了蹭。
「再睡一会吧。」苏濛浅笑一声。
「切,真没劲。」柳真缩回脚,翻身趴着,又抱了个枕头翻了回来。
「早上看到新闻了,听说任务很成功?」
「算是吧,总算可以放假了呢。」柳真直愣愣地躺着,灯光旋亮,「苏濛,这样的感觉真的好久没出现了,一身了然呀。」
苏濛正为柳真用「了然」这样的词汇而诧异,却听得她接着问,「那个笨蛋呢?」
「带着小竹买书去了。」
「还带在身边?!」柳真一屁股坐起来,「他当是养宠物的吗?!」
「哈哈,你别紧张嘛,毕竟小竹已经皈依圣堂了,威胁只剩下零散的食灵者而已。」
「哼,你还别提这件事,」柳真从床上跃起,去了洗手间,一边挤牙膏一边说,「本来只是让他从凯瑟琳那里学点法术的,现在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如果说是还人情倒也不至于,」苏濛倚在卫生间的门口思忖,「倒像是凯瑟琳主动的。」
「切,天底下姓谷的多了去了,她就这么有把握?」
说完这句话,柳真忽然冷了下来,对着镜子慢慢刷着牙,面露一丝失落。
苏濛不知如何回答,又听到柳真说,「算了算了,也好,干脆叫他把小竹带过来吧,我正好还有点事。」
「我没手机。」
「烦死了啦!」柳真指了指枕头。
苏濛一言不发地去了床头取出柳真的手机,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坐在床沿在屏幕上敲击。
「喂,生气啦。」不多时,柳真从后面抱住她。
「没,」苏濛将头发拨到耳后,「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呢,早上的事也没那么顺利……」
「如果是烦心事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
「没啦,都是小事。」柳真拽着苏濛的肩膀拉下去,「来,再陪我睡会。」
「那你刷什么牙?」温柔的声音冷不丁地说。
「废什么话呀。」柳真把她拽下去。
「啊!别这样柳真……有录音……」
「哈,就这么怕痒吗?真是的,难得本小姐有兴致……」柳真继续挠她,苏濛只是躲在她怀里笑个不停,不多时两个女孩都累了,直愣愣看着天花板,头发凌乱地缠在一起。
「咚咚咚!」是敲门声。
「谁呀?」
那个笨蛋会有这么快?
柳真虽然这样问着,却连拖鞋都没穿就跑出卧室,来到客厅开了门。
「柳真女士,您要的绿茶。」端着托盘的是一名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侍。
绿茶?什么时候叫绿茶了?!
柳真虚眯着眼睛打量着女侍,女侍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而玻璃杯里的茶叶伴着水线颤抖。
「抓起来。」柳真朝门口的两名特工冷冷地说,女侍便被死死按在地板上,茶水将地毯绽出一道不断扩大的绿色腐花,噌噌地冒着热气。
「把她嘴撬开,别让她咬牙。」柳真双手环抱,凛然地俯视白色旗袍,又看向走廊里跑来救援的十余名墨镜男子。
「是!」一名特工将女侍嘴里的药丸抠出。
「说吧,谁派你来的?」柳真的指尖唤出一道红色光纹,指向女侍被军靴踩住的手臂。
「砰砰!」两声枪响从右侧袭来,女侍的头颅被贯穿。
柳真大惊望向右边,那是密密麻麻的西服墨镜。
「别过来!」她伸手指向那群特工,「奸细就在你们中间,一个都别动!把枪放下!」又对门口的两名男子说,「你,看好他们,你呼叫救援!」
「是!」右手边的男子取出对讲机,却被左面袭来的子弹贯穿了头颅,应声倒在血泊里。
左手边的男子刚刚朝左边举枪,又被身后的弹雨射成蜂窝。
「柳真,回来!」苏濛将柳真拉进房间猛地关上门。
两个女孩倚在门后大口喘着气,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