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豪道士出完最后一掌,自顾自感叹道:“这魔头功法真怪异,一拳打去,能卸去半分内劲,有时这半分内劲还能反弹回来,若是公平打斗,绝非易与。”这边秦姓道姑和胡姓道士却像见鬼一样的看着他。方才,他的对敌计策毫无破绽,无论洞外那猎户,还是洞内那黑影,全部都着了他的道,即使黑影侥幸逃脱,八成也是往胡姓道士埋伏方向而去。
那秦姓道姑不由得道:“难怪当年老掌门非要收你为关门弟子,你师傅太方长老拼着得罪老掌门也不肯放,今日才知缘由。”“嘿嘿,那时候我才十岁不到,我都听师傅的,哪知道掌门是什么东西。”说罢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低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给地上两人下了禁制。秦姓道姑自知失言,这戴师兄无父无母,靠着小偷小摸混迹街头,约三十年前太方长老慧眼识才,将五六岁的戴师兄带回门派收为关门弟子。二十余年前正魔大战最后一役中,老掌门和太方长老一死一伤,太方长老据说为老掌门挡了一掌,死在当场,老掌门重伤回来没多久也过世了。
虽然老掌门和太方长老为抢他而互不对付,却都对他极好。老掌门回来后再也不提改换师承一事,碍于门规也无法私自传授门内嫡传的高深武学,只送了一部老掌门在外面机缘得到的功法。老掌门死后,这戴师兄更郁郁不乐,自行修行,后来更是经常前往边境斩杀魔族,有时一去便待得数年。虽无师长教授,这戴师兄武学进境却不慢,如今三十余岁便是先天中期,直逼一些老牌师兄。秦姓道姑想要道歉,道:“和正师兄。。。”原来这戴姓道士叫戴和正,道姑叫秦琴,胡姓道士叫胡和明。
戴和正一摆手,道:“你们谁带了绳子?”秦琴和胡和明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到这话题。戴和正等了一会,便不耐烦扯下腰带,撕成两条,便把两人绑得结实。又看了看两人,秦师妹乃女流之辈,这胡师弟弱不禁风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便把绑好的两人一左一右扛上肩头,道:“走罢,不赶紧把这两个魔头送回总宗,还磨蹭什么?”说罢,便大踏步地往回走,走不多时,直觉哪里有点怪,却又说不上来。戴和正生性洒脱,也不以为意。
话说三人第二天不到午时,便回到玄阳教总宗。戴和正扛着两个俘虏径直往掌门大殿走去。到得门前,将两个俘虏往地上一掷,那黑影俘虏下意识的疼哼出声,醒了过来。戴和正微觉诧异地看了眼黑影俘虏,只见其浑身被黑色斗篷裹着,脸上也罩着黑布,唯一露出的眼睛怒火欲出,恶狠狠的瞪着他。
掌门正好与几位太上长老在殿中议事,看到戴和正等前来,笑道:“呵呵呵,戴师弟,我刚才还在和几位太上长老说,师弟你出马,不出半个月,必能将东胜山脉作祟的魔族擒获,话刚说完你就凯旋而归。”此时,戴和正胡子拉碴,身上的道袍本不平整,少了腰带,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肩上还有那黑影俘虏流出的点点血迹,手里拿着一柄长刀,看样子是边境守卫军士兵的制式佩刀,显得不伦不类。
掌门与戴和正从小相识,倒不以为意,只是身后的几位长老瞧见戴和正的模样,眼角微微一抽,想到其平素做派,也不好说什么,只干微笑着。戴和正向掌门和几位太上长老环一抱拳,道:“掌门师兄,各位太上长老,魔族奸细我已带到,昨夜赶了一夜的路,我得回去休息了。”说罢,又抱拳一礼,回头走了。戴和正走了几步,觉得背后有异,回头一瞥,发现黑影俘虏那一双眼睛仍然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心中微寒,不由得快步而去。
戴和正桀骜不驯惯了,便由秦琴和胡和明将昨晚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众人始知魔族奸细狡猾异常,皆叹服戴和正有勇有谋。掌门命人收押俘虏,又着秦胡二人好生休息。不几日,掌门接护法长老报,那黑衣裹面的俘虏,竟是个年轻女子,此刻正在牢中撒泼吵闹的凶,不像个魔族妖魔,会不会是戴和正弄错了?
掌门素知戴和正看似粗豪,行事绝不马虎,况秦胡二人相随,胡和明师弟又习得“千里眼”神通,按理绝难出差错。思索片刻,便教人唤来戴和正三人欲一同往牢中查证。戴和正明了掌门疑问,不禁心中微哂:“魔族妖魔有形容可怖之徒,亦有稚嫩可爱如童子者,岂能以貌而论。”原来,魔族之中,有魔域天生地养的异族,也有修炼魔功魔气的人类和妖族,俱不容于人类正派。
掌门和三人进了大牢,还未来得及见到俘虏,便听到一个青年女子的撒泼的声音:“你们这群卑鄙之徒,敢这么对你姑奶奶,快放我出去,姑奶奶我说了多少遍,我只是来寻我父亲,快放我出去。”这下连戴和正也不禁怀疑,大步走到牢前,看着这女子,只见这女子约摸二十上下,唇红肤白,眉眼清丽,甚是美貌,若非一脸冷厉嗔怒,绝像个邻家小妹。
那冷艳女子正不住破口大骂,忽然看到戴和正,愈加生气,指着戴和正,大声骂到:“你这无耻之徒,卑鄙下流,枉称名门正派,呸。”说罢,脸上怒意更盛,似乎有莫大仇恨,两眼瞪着戴和正,欲要喷出火来。
戴和正这才想起当晚夜黑无光,没有摘下其遮面黑布,便扛着一路回宗,其身上柔软滑腻之感,原以为是其功法怪异所致,想不到原来是个女子。听得这女子说他无耻下流言语,戴和正想到那晚一掌拍在胸下,一路又肩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