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女子嗤笑道:“想吓走我么?就凭你这缩头乌龟样的淫贼,也对付得了碧血鳄。”
戴和正道:“碧血鳄陆上功夫不行,水里也只能凭类似领域之力困敌,对付它,也不用多大本事,不然我怎么能从水里把那姑娘捞出来。”
持剑女子心想这邋遢汉对碧血鳄倒是门儿清,自己有探查妖气的宝物,碧血鳄确在附近出没,数次与它交手,水里功夫着实了得,又狡猾至极,合五人之力也拿不住它,但邋遢汉子被自己追的如丧家之犬怎么能在水里逃出它的巨口?联想当时与自己师父同过此地的高手不少,说不定邋遢汉也是和自己一样,受师门之命前来,那对这碧血鳄自然了解。便道:“道听途说而已,你骗不了我。”
戴和正心想这女子怎么不依不饶,好没道理,果然是沈红颜一脉,连脾气都像,这么跑也不是办法,总得把她打发了才是,道:“你追着我不放是何意?”
那女子得意道:“听说cǎi_huā贼轻功身法最好,你只管跑,看我追不追得上你。”
戴和正道:“好啊,你言下之意cǎi_huā贼打架的功夫不行,如果我能接你三十招不败,你就放我走,敢不敢?”
持剑女子追了一程,不耐烦得很,再追下去,离自己师弟师妹远了也不妥,更是受不得激的性子,道:“好,三十招绰绰有余了。”
戴和正御风而行,止下功法,落地时纤尘不起,持剑女子瞧这一下暗赞一声,横见于胸,气势端凝,毫无方才言语中骄狂之态,果然是名家子弟。女子见戴和正空手,道:“亮兵刃吧。”
两厢较艺,倘若心意浮躁,可说已先自输了三成,戴和正正要激恼她,笑道:“空手未必接不了你三十招,沈红颜门下,难道个个就厉害吗?”
持剑女子果然中计,登时怒起,道:“呸,休要提及我师父名讳,没的污了她老人家的美名。你敢说这大话,好啊,就让你尝尝厉害。”说着,宝剑挥舞,正是戴和正见识过得《葬花剑诀》。
此剑法最重布势,最后携势一击,十分了得,眼前持剑女子虽然剑气挥洒的绚丽夺目,光耀漫天,美则美矣,十分剑气,逸散七八分,只留有三两分能聚作剑网,浑没有沈红颜剑剑圆满如意,不漏分毫。一来因为修为不到,二来也是被戴和正轻视,心里憋着气,一味狠攻。
戴和正见识过沈红颜的《葬花剑诀》,哪还会着她的道,只凭身法,绕着持剑女子转圈曲行,让她剑势难成。若是沈红颜亲来,剑里绵里藏针,逼得对方顺她剑招躲避,第一招便要被牵入剑势之中,如鱼入网,越陷越紧。而持剑女子却没这样的本事,攻到第十招上下,戴和正仍在外围,时不时拍出一掌,踢出一脚,全是虚招,旨在扰乱她节奏,这也是当日孟津渡对付沈红颜的窍门。
持剑女子越打越是气愤,平时无往不利的压箱底招数,竟然不能见功,心知三十招必然拿不住他,当即收手道:“好,算我输,不追你便是。你身手不凡,却来做这样的丑事,真是浪费一身本事了。”
戴和正想起那日拦截自己的正有沈红颜,不知追杀紫鳞的有没有她,这人是她徒弟,说不定知道些消息,便道:“此中误会,姑娘待回去问明那落水女子便知。沈红颜前辈的手段天下皆赞,名师出高徒,你固然没在三十招内拿住我,但真实相斗,我定然破不了你的防御,最后也是有败无胜。”
虽知是漂亮话,持剑女子听着颇为受用,道:“我自会问明,你倒还有点见识。”
戴和正装作神驰向往,道:“那日见沈前辈在此附近追一个紫衣女子,手段之高,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可惜我跟不上,不知后来怎么样?”言语间大有遗憾之色。
持剑女子听到别人夸赞师尊,诚意十足,也不由得得意洋洋,当日追击的高手众多,此事更不是什么秘密,道:“那紫衣女子跟那玄阳教姓戴的狗贼一路,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我师尊一路追到龙门,估计丧生在龙门瀑布之下了。”
戴和正心里一喜,紫鳞和他说过,龙门之下,另有秘境,虽然语焉不详,但知是一处极好的避敌之所,既然她到了龙门,便是地仙高手也难以捉拿她了。想到这里,哈哈大笑,这实在是连日来唯一让他开怀之事,转身便向龙门瀑布方向狂奔而去。持剑女子正待戴和正出言赞和,却见他像发了狂一般,不禁瞠目结舌。
龙门瀑布离此不远,戴和正全力赶路,第二日午间已到了附近,四周果然有剧斗痕迹,水声轰隆如山崩,猜想之际,更增凶险威势,令人胆战心惊。若非她舍命相救,只怕自己尸骨都难存,心里感激之情直充胸臆,戴和正当即朝着瀑布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
正要设法寻找,想到自己还要去炼血殿与烟儿对质,紫鳞势必跟着自己,此去危险重重,九死一生,自己私事,岂可再牵连与她?顿时冷静下来,既然知道她逃过一劫,可不能再陷她于绝地。捡起地上断刃残兵,在显眼处划了几个暗号,告知自己平安,拍拍手,心里再无挂碍,朝北去了。
连日来,直到这时才空出全副心思想起血绯烟之事,可想来想去,脑海里只有她娇美薄怒的画面,实在难以驱除。神驰往事一幕幕,不由牵动嘴角,微笑不自知。
穿山钻岭,往北植被愈加稀少,天地间元气混乱,带起旋风阵阵,沙尘滚滚。戴和正虽痴却不傻,已近边境之地,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