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悟真恨不得一脚把自己的首席大弟子给踹墙上。
这个死胖子,简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你师父我出身名门家学渊源,乃百年中医世家之后,再看那小子,人字拖沙滩裤,简直可以作为“街头混混无业游民”的标本全国巡展。我跟他比医术,哪里有一丁点的输的可能性?
我说跟他切磋医术,实际上的意思是切他磋他,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你倒好,一上来就跟我说叫爷爷乱了辈分,这不是认定了我要输吗?
李悟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下定决心明天就把首席大弟子王胖子给逐出师门,把关门弟子小廖给扶正。
这王胖子却是欲哭无泪。
王胖子刚刚亲身感受了马小震的龙须面刺穴的绝技,又跟随李悟真多年,对李悟真的医术一清二楚。在场的众人之中,再也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双方的医术水平了。
如果说李悟真的医术就像一湾江水,虽然浩大,但毕竟有迹可循。而马小震的医术,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汪洋大海,无边无际,深邃无比,一眼看去,令人完全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李悟真跟马小震切磋医术,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真的只有被切被磋的份。
他对师父素来尊重,连忙拉住师父的袖子出言阻止,免得师父重蹈自己的覆辙自取其辱,却没想到师父完全没有get到自己的意思,更没想到师父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逐出师门了。
“给我滚开!”李悟真一挥袖,把王胖子甩开,阴沉着脸,转身向马小震说道:“小子?怎么样?你口出狂言,可敢跟我切磋切磋医术?”
“好!恭敬不如从命。”马小震踏上一步,似笑非笑:“要怎么比?”
李悟真昂然说道:“很简单!选出三个患者,你我分别为他诊治,疗效好的为胜。”
“好,一言为定。”马小震点点头,浑不在意。
“我若赢了,我要你在我悟真堂的牌匾下跪上三天三夜磕头认错。”李悟真铁青着脸道:“洗刷你今日辱我悟真堂的罪过。”
“好!”马小震不以为意:“要是你输了,我也不要你跪,只不过要向你讨一样东西。”
他这次来悟真堂的目的是为了那株千年何首乌,可是却遍寻不着,所以先拿话扣住李悟真,逼他认输之后,再从他手上赢过那株千年灵药。
“哼!我要是输了,一切由你!”
李悟真冷笑一声,昂然回应。
“使不得呀师父!”
王胖子又一次地扑上来,却被李悟真一脚踢开。
昏君,真是昏君呀!
王胖子泪流满面,顿时有了一种赤胆忠心的忠臣遇到昏聩无能的昏君之感觉。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王胖子心中感慨的时候,他心中的昏君李悟真已经随手指出了围观众人之中的一名身穿快递服的小哥。
“第一场,就替这个快递小哥看病,如何?”
马小震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可以。”
李悟真百年中医世家,而马小震刚才以龙须面飞针替笑笑和王胖子诊治,医术之高,也已经达到了闻所未闻的境界。两人的这一番比拼,顿时吸引了无数的视线。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这一番对决。就连远处的顾念之三人都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在远处打量。
那个被选中的快递小哥更是兴奋得脸颊通红,走到两人中间,忙不迭地开始介绍病情:“谢谢谢谢,谢谢两位大师替我看病,我叫阿豪,我的病是这样……”
“慢着……”
李悟真忽然一挥手,制止了快递小哥的叙说,转头向马小震道:“既然是医术切磋,这位快递小哥有什么病,我们不妨先摸一摸脉吧,他有什么病,一摸便知。”
围观的众人顿时一片议论之声,对中医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李悟真这是已经开始考较马小震的医术了。
中医诊断病情,用的是“望闻问切”四诊法。望是观察病人的面色、舌苔、表情等;闻是听病人的说话声音、咳嗽、喘息,并且嗅出病人的口臭、体臭等气味;问是询问病人自己所感到的症状,以前所患过的病等;切是则是指摸脉象。
李悟真不望不闻也不问,自信一摸脉,就能知道这快递小哥的病情,必然是有惊人的医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放出这种大话。
李悟真信心满满,马小震的心里却更是笑开了花。
如果比别的,李悟真还有一丁点获胜的可能性。可是比摸脉,马小震的手上戴着那枚九仪天尊高压锅所化成的戒指,只要把病人身上的气息吸入一点,对这病人的生平、状态、情绪都是一清二楚,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
马小震心里已经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菊花,表面却不动声色,轻声说了声“好”,伸出右手,搭在了那快递小哥阿豪的右手上。
李悟真见马小震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装逼犯,同样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快递小哥另一只手上。
两位“名医”一人搭着快递小哥的一只手,都是一阵凝思。良久之后,李悟真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的病症,我已经了然于心。”李悟真轻蔑地扫了一眼马小震:“你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他的病症,我也已经知道了,你先来吧。”马小震似笑非笑,向李悟真一挥手,表示“你丑你先说,我帅我听着。”
“哼!”
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