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震挤进了张甩卖的那辆破金杯小面包,一路吭哧吭哧开到了菜市场,找到了一家叫惠民菜篮子的小店去请彭叔。
传说中的彭叔五短身材,满面红光,年纪应该过了五旬,但是手脚麻利,干起活来倒是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此刻,他正满面笑容,帮一个中年大妈挑黄瓜。
彭叔:“哎呀,大妹子,你这黄瓜是吃还是用啊?”
中年大妈大大咧咧:“用,我要用。”
彭叔拿起一根巨粗壮的黄瓜:“用的话,这根好,这根好!”
中年大妈涨红了脸:“哎呀,老彭你啥意思呀!我是拿来敷脸的!”
彭叔无辜地:“我没啥意思呀,你看你脸这么大,细的切片也盖不住你那张脸呀……”
中年大妈:“哎呀,老彭你坏死了!讨厌!”
马小震:“……”
张甩卖:“……”
“四块八,收您四块五好了。”彭叔嘴上说话,手脚却一点也不闲着,很快帮中年大妈装好了黄瓜,过完了称,他一转头,终于看到张甩卖和马小震。
“哟,小张,来了呀?”
“来了来了,麻烦您了,彭叔。”张甩卖连忙凑上前去,递了一包水果:“来得急,也没来得急买什么东西,改天再好好谢谢你。”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彭叔满脸堆笑,又看到马小震:“这是你说的小震吧?”
“对对对,就是这小子。”张甩卖把马小震推上前去。
“彭叔。”
马小震上前两步,他虽然得了神器,得了这一身武功,但是对彭叔这种古道热肠的好人还是真心佩服,于是乖乖上前叫了声叔。
“哟,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彭叔一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到了十一点,于是擦了擦手,上了张甩卖的金杯车。
金杯车再次开动。
一路上,彭叔唠唠叨叨,千叮咛万嘱咐,吩咐张甩卖和马小震这两个后生仔,不要逞强斗狠,不要意气用事,年轻人要沉下心来,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不能走歪路呀……
彭叔这一番话,真情实意,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父亲拉着孩子的手谆谆教诲一般。马小震听了,忽然想起了还在老家的老父亲,心里也不禁一阵感动。
年轻人是不应该逞强斗狠意气用事,是不应该走歪路呀……
看着彭叔的面子,一会少敲诈蝎子哥一点钱好了。
马小震默默地想。
很快,车到了湘聚楼。
湘聚楼是长洲市最好的酒楼之一,是一家湘菜馆。
长洲人有三百余年的吃辣的历史和传承,餐桌上,无论男女老幼,都少不了辣椒。而湘菜深得辣中三味,正符合长洲人的口味。
湘菜在大夏美食中的地位并不算太高,不入四大菜系之列,很多人认为湘菜无辣不欢,辣椒味道太重,反而掩盖了食材本身的味道。但这一家湘聚楼的菜系却反其道而行之,把酸辣、甜辣、麻辣、香辣等各种辣味做到了极致,盖味而不抢味,清、浓、轻、重层次分明,辣得地道,辣得正宗,因此广受好评,堪称长洲一绝。
马小震三人把车停下,先行上楼,到早已订好的洞庭春包厢里等候,三人都寻了椅子坐下。
杜四爷等人还没来,张甩卖先点了七八个菜,让服务员不急着上,另外叫了一壶绿茶,边喝边等。
这一壶茶足足喝了大半个小时,喝得马小震虚火上升饥肠辘辘,对方却还是不见踪影。
马小震越等越火大,正准备叫服务员上菜,自己先吃一个痛快再说。
不料这时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鼻梁骨裹着厚厚纱布、手臂上纹着“皮皮虾”的男人趾高气扬地推门进来。
没错,正是马小震久违了的蝎子哥杜谢。
“就在这么一破地方请老子吃饭呀?”
蝎子哥的下巴抬得老高,仿佛是在拿着鼻孔看人一般,他用鼻孔扫视了一圈,最后,“鼻光”落在了马小震身上。
“哟,小子,你倒真敢来,是条汉子!”
“小杜,你来了啊,坐坐坐。”
彭叔见蝎子哥语气不善,连忙凑上前去,挡在了马小震身前,给蝎子哥抽出一张椅子。
蝎子哥却不敢坐,反而稍稍躬身,把身后的一个男人迎了进来:“蛛哥,这边坐这边坐。”
蝎子哥身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他身材不算高大,身形却极为精悍,脸上一道蛛形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延生到脸上,更显得阴气逼人。
这人身形稳健,一走一停,都显得气势十足,显然是武功不俗。
看来这就是那个什么狼蛛了。
马小震心里猜测,向张甩卖看去,张甩卖向马小震轻轻点头,肯定了马小震的想法。
狼蛛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在主座上坐下。蝎子哥挨着他的狼蛛大哥坐下,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完全没有把马小震放在眼里。
彭叔见杜四爷没来,又见蝎子哥目中无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顿时沉了两分,连忙挤出一个笑脸:“小杜呀,杜四爷呢,他没来吗?”
蝎子哥一声冷笑,扫了一眼马小震:“就为了这么个小瘪三,就用不着我四叔出马了吧?”
小瘪三?
这是骂我呀!
马小震脸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一个浅浅的微笑,心里却开始盘算着一会怎么狠虐蝎子哥。
张甩卖和马小震相处已久,知道马小震向来就是满肚子坏水,见他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