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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宗的弟子被杀,在南临城内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结果却一无所获,数日后也渐渐消停下来。
夕阳时分,埠阳门边。
一家路边的酒肆内,一个伙计正无精打采地看着匆匆过往的路人,忽然一个人影走进店来,让他精神一振:“哟,客官,您又来了。”
来人正是张原,他挑了个视野开阔地位置坐了下来,微笑着道:“怎么,不欢迎?”
“瞧您说的,哪儿能呢?”伙计笑嘻嘻地道:“您来点什么?还是老规矩吗?”
“嗯,一壶浊酒即可。”
伙计欲言又止,最后劝说道:“客官这几日总是空腹饮酒,这可是很伤身的啊,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您还是看开点儿好,这世道就这个样子了,咱总得好好活下去。”
听到伙计的话,张原不免失笑,却也顺了对方的好意,道:“那就再来三两羊肉吧。”
伙计欣喜地应了一声,往后厨跑去。
筑下天位道基之后,他从凡间饮食中品出不少腥浊之味,渐渐丧失了兴趣。酒是五谷之精,除了酒以外,他很难从其他食物中感受到什么美味。
只是他今天心情甚好,倒不介意要上一份下酒菜。
距离酒肆二十来丈的地方,就是高大的埠阳门,坐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这数日以来,张原都会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来到这家酒肆中,点上一壶浊酒,自斟自饮,一边观察着城门口。
他在等那一天的到来。
那一天,也是前世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壶中热酒渐渐冰冷,天边的夕阳也一点点沉了下去,随着最后一点光轮彻底没入地平线,那点余晖飞快地熄灭下来。
黑暗,像席卷而来的墨汁从天边迅速蔓延而来,所到之处,隐隐传来阵阵鬼哭。
埠阳门外,涌进的人群骤然多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内猛挤,一时间堵得水泄不通,只要落后半点,就是丧命之时!
随着太阳消失的同时,沉重地大门缓缓降了下来,上面刻着繁复地道纹,正缓缓释出灵光,给人一种无形地威压,这令众多涌向城门口的人更加疯狂,怒骂与哭嚎之声络绎不绝。
酒肆中,张原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这些挣扎着奔向光明与生机的凡人,并没有让他生出一丝优越,反而因为天意的莫测与命运地捉弄而生出寒意。
好好的世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大的变故?又是什么样的伟力,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沉重地城门以不可阻拦之势一点点降下,只剩下最后一掌来高的空间了,这时,一个胖子被卡在了城门底部,硕大的臀部死死地挤在了门缝间不得寸进,感到腰上的压力越来越重,脊椎骨嘎嘎作响,马上就是腰斩的下场,这令胖子魂飞魄散,忍不住嚎叫起来。
一直静静旁观的张原,忽然眼中绽出精光。
对,就是此人!就是今天!!
“哈哈哈哈……。”
他莫名一声大笑,胸腔内涌动着自己也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悲呛的情绪,一股酒气涌上鼻头,又酸又辣!
二十来丈的距离眨眼而过,一阵狂风拂来,迷了胖子的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一股大力拽了出来。
他呆了呆,感到臀部上一阵火辣辣地剧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得救了,死里逃生的狂喜和感激瞬间涌上心头。
看了看身前一脸微笑的黑袍青年,这个高大的胖子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一把搂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大兄弟啊,多谢你拉俺一把啊,要不然俺就得腰斩了哇!拉得好,拉得太好了!”
……连说的话也跟前世几乎一模一样。
“重生真好……活着真好!”张原长长一叹,情绪更加复杂。
“大兄弟,你说啥?”胖子抹了抹鼻涕,往地上一甩,随即又抓在张原的裤脚上。
张原有些恍惚,没能发现胖子的动作,听着城门外渗人地咀嚼和凄厉地哭喊声,以及被大门压断的数具残尸,四处流淌的污血,嘴角泛起一丝古怪地微笑,随即扬长而去。
救下这个胖子只是顺手而为,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确定这一天的到来!不然种种物是人非的情况下,他还真不好确定。
胖子在身后高声道:“俺叫范统,大兄弟,可记住俺了,俺会报答你!”
当天晚上,前世居住的小屋内,张原重新回到这里,发现此处已经人去楼空,想来许雪已经回归宗门。
在屋里梭巡了一圈,便盘坐在榻上,默运丹经,很快就沉入在浩瀚的修行意境中。
半夜时分,正沉浸在修持中的张原忽然一阵心悸,法眼张开,往头顶看去……
一股堪称宏伟至高的气机瞬间扫遍了四野八荒,那是世界与世界的碰撞,是来自更高一层世界的本质吸引。
漆黑的穹顶上,一辆马车如彗星般划过天际,燃烧的光与焰留下一道长长地痕迹,如同浓墨在草纸上化开一般,向四周扩散着,宛如一道伤痕。
而“伤痕”内部,隐隐露出无数令人窒息的画面。有深渊之中的大恐怖,有无尽血腥的恐怖堡垒,更有无数清气缭绕地仙家气象……
上界于焉降临!
第一次剧变,天地灵气复苏,界域变薄。
第二次剧变,万界降临,诸天归一。
第三次剧变……
是灵、妖、魔三大上界所降临的一年,也是最为神秘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