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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游览过的异世界,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曾与之春风一度的女子也有好几个,甚至还有正式成婚,共同生活了几十年时光的妻子,他也投入真心,深深爱恋,直至对方化为白骨,才飘然远去。
这数段情缘中,他从没有一个后代诞下。
修士与凡人不同,修为越是高深,就越难诞下子嗣。凝气期还好说,与凡人没什么两样,到了筑基后,这几率就减了大半,再到结丹元婴,就基本不可能了。
这也是许多修真家族重视子嗣的关系,往往趁着修为还在凝气筑基时便拼命地阴阳交合,死命地生!
但是,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也有中彩的时候。他游览到这一界时,与一女子倾心爱恋,还拜了天地结为夫妇,数年后竟然成功地诞下了一子!
这种意外之喜,曾令他无比欣悦,但是……
自己的儿子没有灵根啊。
当妻子寿终而逝,他也“化”为了耄耋老翁,寿至百岁,一直守着自己的儿子,守着自己的孙子,看着他们长大、成婚、生子……
最后,儿子死了,他还没死。
最后,孙子死了,他还没死。
最后……
最后的最后,他被奉为当地的老寿星,也被朝廷下旨尊崇,尽管后代子孙越来越多,感情却日渐疏淡,所有亲近之人一个个离他远去,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逝去,化为一坯黄土。
修士能改天换地,甚至能逆了自己的命,却不能逆别人的命运,除非他愿意他们变成一些不见天日的怪物。
所以,他还是走了,只是隐秘地留下一个灵物,待后辈诞下拥有灵根的子孙后,便会给对方自动传出他遗留的信息。
当合界之势轰然降临,他突然心血来潮,经过一番推算,终于知道自己的后辈中出了一个拥有资质之人。
于是,他来了……
……
……
“你瞅啥咧?”范统不满地反瞪着对方,嘴上嘟嘟囔囔地道。
张原隐隐猜到了乌袍青年此时复杂的心情,再看看一脸骄横地范统,忽然很想拂袖而去。
这个刚刚一招击退了两大修士的青年又恢复了温和平凡地气质,望着范统的目光中,隐隐有一丝回忆和慈爱。
或许不是针对范统而来,更可能是源自久远的过往。
半响,他忽然开口道:“我名范玄清,你可听过我的名字?”
范统念叨了两声,忽然眼睛一瞪,脸红脖子粗地嚷道:“哎嘛?这可是俺十几辈儿祖宗啊,你你你还真是俺的祖先?你咋那么年轻咧?”
范玄清自嘲一笑,“如假包换。不过可不年轻了,再过几个年头就岁满两千喽!”
说着,伸手一招,一个玉制鸾凤便从范统胸前飞了出来,落在他的手心中,细细摩挲着,神情似感慨,似惆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范统呆了呆,终于确信不疑,老老实地跪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
正当张原以为这厮还算憨厚时,却听见胖子涕泪横飞地哭道:“祖宗喂!这些年俺过得那叫一个惨哇!要不是误打误撞服了不少花花草草啥地,俺早就在哪个旮旯变成一堆骨头了,几次差点翘辫子,都赖这玩意儿的功劳啊……”
范玄清摇了摇头,心道自己的后辈子孙中怎么出了这样一个惫懒货色,笑骂道:“这东西可不能再给你了,想要好处,便勤修功法吧。”
说着,人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道遁光飞往船舱间。
张原见他没有提及自己的事情,那么没有否决便是默认,看来算是过了这一关,这时虹光重新落了下来,便拉了拉一旁犹自嘟嘟囔囔的范统,继续往上走去。
二人踏上甲板,范统那庞大的身躯忍不住在原地跳了两下,脚下的甲板竟然丝毫不颤,没有一点回声,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
“哎嘛……这可是好木头啊,也不知道多少钱一斤?”
张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不过他也被脚下的船体所吸引了,伸出手来仔细摩挲了几下,这才认出什么材料,不由暗自震撼。
“这不是木头,是一种巨妖之骨。”
范统瞪圆了眼睛:“啥?骨头?还是妖的骨头?”
张原点了点头,“这是海中一种巨妖的骨骼,传言此妖身长千丈,跃则搅动风雨,掀起海啸,潜则化为岛陆,沉睡千年,有人在上面生存繁衍,一朝天翻地覆,才发现脚下是一只巨妖。”
范统咂舌不已,这才知道刚才“多少钱一斤”的话是多么无知,老脸不由红了红,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又东摸摸西看看,一副新奇不已的模样。
偌大地甲板上空荡荡的,一个水手也无,更没有修士在场。稀稀拉拉站了十来个甄选合格的凡人,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一脸惶恐与兴奋。
待虹桥收回,不再有后来者登船后,这才从船舱中走出一人,一脸倨傲地看着众人道:“尔等身具灵根,被我宗从俗世选拔而出,本是天大幸事,但这只是第一关!现在还不算我大衍道宗之门人,必须经过重重考验,回到山门,才能被正式收录门下!”
“在此之前,尔等可各自归家,与家人告别,不然很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待之后,便安份待在自己的舱位中,勤修入门功法,不得诏令,不可闯入其他区域,否则生死难料,勿谓言之不预!”
范统不爽地低声道:“巴拉巴拉的,瞧他个瑟样,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