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要问你一句,恶仆欺你辱你,你为什么不上报老身?冬菊一介弱女子,难道也能欺你辱你?你自行其是,草菅人命,心里面还有没有把老身当做是母亲?当做是这相府后院之主?”
这话却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来非难张原了:纵然恶仆有错,也该由我这个后院之主来处理!你不上报于我,却自行处理,还打了我身边丫头,眼里面究竟还有没有家法和规矩?
若是说不出个道道来,司马夫人便可从容用家法再度收拾他一遭,而且真正要往死里打了。
“嗯?”张原却一脸惊奇地道:“前几日孩儿吃了母亲教训,卧病在床,也动弹不得,便托了李大壮来禀告母亲,将这些恶仆管上一管,顺便派人给孩儿添点灯油……莫非那厮并没有上报?”
张文山听得眼角直抽,倒不是心疼张原,而是这话太诛心了。
毒打庶子是一桩,纵容恶仆行凶、管理不力是一桩,苛待张原、连灯油都不供应,又是一桩……
这要传扬出去,就不是只有几个人在背后非议“善妒”了,而是满朝文武都要说他“治家无方”,甚至皇上那里也少不了一个“恶毒”的评语!
更别提民间士林,那些寒门一系的官员会如何指摘于他,甚至是御史闻风参他一本,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至于他托李大壮传话一事,死无对证,谁能说张原没有上报?
司马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半响无语。两只手掌却越捏越紧,怀中的金丝猴“唧唧”两声,连忙知机地跳了出来,躲得远远的,生怕再受到城门之火的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