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枪声,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格登了一下。
李礼理大叫一声,“那杰有危险!”
李礼理话音刚落,大家就看见一个人从刚才大家走出的白雾弥漫的森林中窜了出来。大家从那人奔跑的身形看出正是那杰。那杰窜出森林,丝毫没有停留,沿着山坡飞跑着。显然后面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但那杰的身后却什么也看不到。大家只看见那杰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着,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受了伤的兔子一样地奔跑着。
突然,那杰的身后出现了一团白影,如同凭空出现似的从他的身后扑向他。大家不由得惊呼起来。只见那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身法向旁边飘了开去,白影扑了一个空,瞬间又消逝了。这时,所有人都在想,如果这团白影是扑向自己,自己是否能够躲得开这一扑呢?答案在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样的否定。
转眼那杰跑近了一些,大家可以看见那杰的狼狈不堪。这时,那杰的身后又出现了一团白影。白影以弧线的方式扑向那杰。这次,那杰没能完全避开,只见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山坡上。但那杰很快又窜了起来,继续向前飞跑。
老炮拔出腰刀想冲去帮忙,但被我一把拉住。我摇摇头,说,“来不及了。”
白影又从背后扑向了那杰,那杰只好停住脚步,回身迎着那团扑过来的白影。白影向前一撞,那杰就飘了出去。但那杰很快又爬了起来,沿着山路跑到了一个大家的视线死角里。
就在大家提心吊胆之际,山路的一个拐弯处,出现了那杰的身影。他已经停止了奔跑,似是只在竭力地向前行走。
虽然相隔的距离不近,大家看不清那杰的面容,但那杰的身形大家平日里都已经很熟悉。只见那杰已是摇摇晃晃地走得不快,看他走路的样子没有了平时的矫健,似乎是已经精疲力竭,或者是身上受了不轻的伤。那杰没走两步,就靠在路边的石壁上喘息起来。
几个女孩子已激动得站了起来,挥着手臂大声地呼喊着那杰。
虽然两地的路程有点远,但山路绕了几个大圈,直线距离实际已是很近。远处的那杰肯定听到了几个女孩子的呼喊,他抬起头看了看这边,然后举起手向大家这边挥了挥。
突然,象是有一般无形的力量扯住了那杰。大家看到那杰的身体先是向前一扑,然后嗖地一下消失在了拐角后面。似乎那后面有一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把那杰拽了回去。随即,拐角后传出一声那杰凄惨的叫声。这声音在山谷间久久地回荡着……
老灰大喊了一声,“快跑啊!”
小肖说,“大家再不跑,一会儿可就谁也跑不掉了。”
小余也说,“想死的就留下来,不想死的就快跑。”
小余和小肖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喊,大家也一哄而跑。我一看阿妹还在犹豫,一手拉起她,奋力向前跑去。
阿妹一边跟着我跑,一边问我,“现在大家为什么不聚在一起,和那个山中精灵做最后一搏?”
我说,“傻孩子,天马上就黑了。天一黑,我们也就两眼一抹黑。而动物可是有夜眼的。以现在这样的地形,到时我们根本就没有反击的能力。”
大家拼命地奔跑,一刻也不敢停留。一口气跑下山,进入了花海。
这时,考察组的队伍已经拉得很开了。我带着阿妹很快就追上了李礼理、老炮和老灰,我们凑在一起,自然又保持着同一种节奏。在进入花海之前,我们就超过了小余和小肖,接着又追上了若雨。我们几个一直刻意保存的体力优势在这个时候终于体现出来。最强壮的小余和小肖一路都是领跑,到这个时候终于扛不住,只是在勉力挣扎,被我们以技术的力量超越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追上来。
我们追上若雨时,若雨也早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步履蹒跚。阿妹见若雨疲惫不堪的样子,便伸手取过若雨的背包,背到了自己的肩上。
若雨很奇怪,阿妹的体力怎么那么好,直到现在还跑得那么轻松?阿妹说她也奇怪,这么一直跟着我跑,她也不觉得怎么累。
跑在前面的李礼理回头说,“逃命可是一种技术活,不是光靠体力的。”
老灰也插话说,“这几个人真的是了不起,能把有限的体力运用得如此,也算是一种极致了。”
这是老灰从认识我们以来,第一次当面夸赞我们。
我们进入花海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打开各自的照明灯,在黑夜中不再奔跑。我让大家凑在一起,保持同一频律,千万不要掉队。我提醒大家,现在我们面临着更大的危险,除了在后面追赶的那个山中的精灵,花海里还有无数的沼泽,万一行差踏错,沼泽也一样会要了我们的命。
进入花海后,我走在了最前面,给大家当起了向导。
由于花海内岔路众多,黑夜中我们一边辨别着方向,一边回避着沼泽的陷阱,行进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到花海深处时,突然听到了前面的黑暗中,有人的呼救声。我们走近一看,竟然是罗教授掉进了沼泽里。
原来我们在山顶休息时,罗教授一看到那杰被那个精灵追击,便悄悄地先走了。一路上,他丢弃了所有的装备和物品,只拿了一个照明灯和一根登山杖。他一路狂奔,天黑前就到了这里。只是没有想到失陷在沼泽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