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黑暗的屋子里呆了有一个多星期了,不见天日,杨澄也变得愈发沉默不语。自从上次想通了自己最近的意外不是真的天灾而是人为之后,杨澄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一股阴郁之气不停的在自己的胸腔内燃烧。
不得纾解之时,杨澄随手就将自己身边的东西全部挥砸在地,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楼下的杨家人听着杨澄的房间里乒铃乓啷的动静,一个个不由得更加的担心。
“去,让佣人将小姐的房间的尖锐的东西全都给换掉,摆上一些布艺品,最近的饭食都用塑料的碗筷端上去,不能让小姐伤着了。”
杨老夫人拄着自己的拐杖,不停的敲击着地面,心中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是,老夫人,我这就去办。”
杨叔知道杨老夫人的担忧之情,转身就打算去安排人给杨澄打扫房间。
“等一下。”
杨老夫人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唤住了正要去办事的杨叔:
“记得把房间里床啊,桌子柜子之类的东西全都包上厚厚的海绵,千万别让这个丫头伤着自己。”
“您就放心吧。”
杨叔应声而去。
“橙子怎么了?”
就在一家人都在担心杨澄的时候,浑厚响亮的声音传来进来,其中还伴随着军靴特有的铿锵响亮的踏步声。
“你怎么在你的边境呆到老死!孙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能左推右推的现在才回来!”
杨老夫人最近为了杨澄的事情很是烦忧,基本上是见了谁就咬谁,如今看见一直驻守边境的老伴回来了,心中的不满之意更是增加了一个程度,当着家中的孩子,下人的面一点情面也不留的直接责骂起杨老将军起来。
跟杨老夫人结婚几年,少年夫妻老来伴,杨老将军自然是清楚自家老婆的性子,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坐到杨老夫人的面前:
“事情我都听说了,只是既然是我杨家的孩子,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情给打败呢。”
杨老将军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相信我们家的橙子,她一向让人放心。”
“你知道什么!”
杨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杨老将军的大腿:
“容貌对女孩子是最重要的了,我们家橙子虽然算不上是天香国色,但是怎么着也是清丽秀色,如今都没了,这要多伤心!”
“我不是听说,那个具有‘上帝之手’的皦给橙子做过手术了嘛。”
杨老将军皱了皱眉,他虽然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但是也没想到会有这般的严重。
“是做了,可是自从出院已经半个月了,没人检查也没人拆绷带,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医院的医生都把皦给当神一样的供着,谁都不敢上手!”
杨老夫人气的直跺地板。就在两人争论之间,杨家的大宅却突然打开了,进来了一群陌生的人。杨家守卫一直森严,何况这次杨老将军回来又带了不少士兵,可以说是将整个杨家大宅都守卫的密不透风,这群神秘的人居然可以不损耗一人,悄无声息的站在杨家人的面前,可见来头不小。
“你们是做什么的。”
杨老将军制止了想要动手的士兵,眯着眼睛沉声询问来人。
“来给杨小姐拆绷带,杨将军没意见吧。”
领头的一个人当众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白色大褂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去把小姐带下来,当着我的面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杨老将军虽然也不敢确定这群人的真实身份,但是既然人家提出来了要给杨澄拆绷带,自然此时要以杨澄为首要,如今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想来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老爷,小姐不肯下楼。”
刚刚上去询问过的杨叔,站在大厅里恭敬的回禀消息。
“算了,既然她不肯下来,那就我们上去吧。”
杨老将军叹了口气,转身朝着那群人说道:
“几位请吧。”
推开杨澄所在的房间,满屋的污浊之气扑面而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轻微的皱了皱眉,率先进去将房间里的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穿透过玻璃照射了进来,给冰冷的房间带来一丝温暖的气息。窗户也被大力的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进入房间,消散原本那些污浊不堪的气息。
被动静给惊醒的杨澄,慢慢的睁开在纱布之下的顺眼,顺着纱布之间的缝隙她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还有新鲜空气的芬芳。
“谁让你们进来的。”
张开口却是冷冽的语气,冰冷的似乎可以将范围之内的活物冰冻致死。
“小姐请吧,纱布该拆了,皦说时机已到。”
领头的人并没有在意杨澄的态度,只是恭敬的请杨澄做到自己的梳妆台前,耐心的等待拆布的结果。
一层一层的纱布被揭开,众人的心全都提吊在嗓子眼里,虽然皦大师的名声在外,但凡被她医治过的人没有人不称之为神迹,可是她的性子古怪也是众所周知,无缘无故的给杨澄坐手术还收取任何费用,这样的好心不由得让杨家人怀疑。
此刻杨澄坐在自己的镜子前,通过阳光的照射,她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现在的容貌,巧夺天工。从眉骨到下颌骨每一处不是经过最精妙的计算而打磨出来的,白皙的皮肤犹如婴儿一般润滑。
眼窝深陷,却带有一丝我见犹怜的情怀。眉峰凌厉,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fēng_liú气韵,嘴唇微扬,自带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