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庄母声音有些颤抖。
“庄叔他们遇到荒……哎,庄婶,你醒醒。”
一阵慌乱的声音响起,庄名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他也顾不得穿衣穿鞋,直接跟颖儿一起跑到了院子里,果然看到庄母已经躺在了地上。
“娘,娘,你怎么了。”
颖儿急忙跑了过去,跪在地上看着倒下的庄母哭了起来。
“别哭了,娘只是受到了惊吓,不会有事的。”
庄名伸手抹了抹颖儿脸上的眼泪。
“真的吗?”
颖儿抽了抽鼻子,睁大眼睛看着庄名。
“放心。”
庄名也跪倒了地上,他将庄母的肩膀抬了起来,掐了掐庄母的人中。
“呼。”
庄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你爹呢?你爹没事吧。”
庄母拉着庄名的衣角急忙问道。
“放心吧娘,我爹他不会有事的。”
庄名说着又转过头,看着颖儿道,“你扶娘回房间休息,我出去打听下消息。”
颖儿红着眼点了点头。
庄母不放心的看着庄名,正要开口,庄名急忙笑着说,“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来,爹也不会有事的。”
“狗哥,我们走吧。”
庄名说完,急忙拉着狗子的手向着院外走去。
狗子一路跟着庄名出了院子,看着庄名稚嫩的样子忍不住甩开了庄名的手道,“你去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荒兽很危险的,万一遇到,死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像上河村这样的村落,寻常家庭一般也就混个温饱,因此遇到荒兽,最好的结局就是死了,留下残疾的,不但自己痛苦一生,甚至还会拖累家人。
因此在过去,庄名偶尔听说哪村哪家人遇到荒兽,相应的也会听到谁谁谁死了了,这些人倒并非全部死于荒兽之口,一部分也是因为落下了残疾,不得以自己杀死自己。
这是临近北荒村落间人们的生存之道,也算是古老的传统了,他们不仅仅考虑自己的生死,很多时候更关注一家人的存亡。
失去了一个劳动力会让家人痛苦一阵子,但同时多了一张口,却会让整个家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痛苦不堪。甚至难以生存下去。
这是村民们最朴实,最简单的智慧。
“狗哥,我爹现在有危险,哪怕我不能去帮忙,至少你让我远远的看一眼吧。”庄名故意露出一副急切的样子,看着狗子。
狗子见庄名这个样子,脸上有些犹豫,随即他顿了顿脚道,“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冲动,村长他们已经去镇上请人了,到时候会有很厉害的人帮忙的,庄叔说不定就能逃过这一劫。”
“我知道的,我保证就远远的看着。”
庄名点了点头。
“那好,你跟着我吧。”
狗子皱着眉叹着气,向着村外走去。
“狗哥,我爹不是在河上渡人吗?怎么会遇到荒兽?”
庄名一边走着,一边疑惑的看着狗子。
“还不是因为你。”
狗子闻言,下意识回道。
“因为我?”
庄名看着狗子,有些惊讶。
狗子顿住了身子,看着庄名叹了一口气道,“你居然不知道?”
庄名更疑惑了,他看着狗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不是说要和颖儿一起去城里读书吗?最近庄叔为了凑钱,每天一大早就跟村里的李叔他们一起进山了。他们也就在山里采采药,打些动物去换些钱,谁想到居然会遇到荒兽。李叔刚刚回来了,说现在庄叔还有赵叔现在被困在山洞里,坚持不了多久了。”
庄名闻言愣了一下,虽然这只是幻境,但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原因无他,这样的事,庄父曾经做过,而且不止一次。
庄名小的时候,家里的日子过的并不容易,因为有两个孩子要养,庄母也跟娘家断了联系,一家人全靠庄父出去摆渡撑着。
后来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偶尔进山采药打猎,补贴家用。荒野边缘的村落人家都知道,进山是一件危险的事,但那时候的庄父大约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索性庄父运气一直不错,撑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后来庄母开始做一些针线活,凭着大家闺秀养出的审美和技术,她的做工很受欢迎,因此家里的日子也才好了起来。
那段日子庄名犹记在心,因为即便是那样艰难,庄父一家,也并没有把捡来的庄名丢弃了,而是依旧像亲生的孩子一样,抚养成人,这也是庄名毫无保留的把庄父庄母当做真正亲生父母的主要原因。
他对这个世界困惑过,抗拒过,但对于庄父一家,他从来都看作是至亲的人。
“我们走吧。”
庄名的声音有些低沉。
狗子感觉到了,他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领着庄名,小心翼翼的进了山。
很快,在大山边缘的一处山谷,庄名看到了一大军,手持各种各样‘武器’的人们,这些人都是村子里的长辈,他们手里拿着的也多是锄头之类的农具。
荒兽不会主动攻击人群聚集的地方,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经验。也是荒野边缘无数村落不受荒兽攻击的主要原因。
“小名来了。”
一些长辈们叹息的看着庄名。
“你也不要太担心,或许你爹还能再撑一会,村长已经去镇上请人了,说不定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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