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静下来的的竹林忽然又开始剧烈的晃动,风比先前更为强劲。但与先前不同的是,之前是阴风带动了一切,而这次的来者不恐怕不容小觑,因为他的到来周遭的磁场都受到了影响,因为他的到来,地动山摇,竹林震晃,风打着骇人的漩涡向林苏青与狗子所处的小竹屋席卷而来,将路过的竹子与其他植株连根拔起。
如果说那名少女来的时候目的是那名少年的话,那这位不速之客的目的很明显,正是冲他林苏青而来。
狗子当即幻化变形,如巍峨的高山往下一坐,遮天蔽日的挡在了林苏青的身前。
“报上名来!”狗子不怒而威,那黑色的旋风被它一呵,果然停下,转眼那黑色旋风竟幻化出眼睛与口鼻,黑洞洞的几处漩涡隐藏在巨型旋风之中,渗透着血红色的凶光。
“这般气势与魄力,还当是哪位神人,原来是不败战神追风神君。”那声音奸细如濒死惨叫的老鼠,与雄浑的漩涡飓风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今夜的瓢泼大雨皆不是因为天意,是因为恐惧。
那飓风一眼就认出了狗子,可是狗子却瞧不出那飓风的真实身份,它利用周围的磁场变化将自己隐藏得极深,甚至半点气息也无泄露,竟连它来自哪一界都无迹可寻,不过既然能够一眼看透狗子的不败战神的真实身份,想必不管那飓风的背后操纵者来自天界还是妖界,抑或是魔界,必然也不是一般的身份。
“在下今日是奉命前来给林苏青公子带一句话,还请追风神君通融通融。”那飓风之中的红色凶光闪烁,发出的声音狡猾而奸邪,狗子警惕道:“你代表着谁,你为谁传话?”
“之于在下是谁,泛泛之辈不足挂齿,至于我是替谁传话,抱歉我不能透露。”那飓风讳莫如深道,“既然追风神君不肯让林苏青露面,那在下就直接说了,林苏青公子,你可还记得你失踪已久的结拜兄弟夕夜?”
狗子一怔,预感不祥,那飓风说的是夕夜而不是祈夜,居然知道夕夜这个名字,并且知道夕夜与林苏青有结拜之交,而且还知道夕夜已经与他们走散许久……恐怕别有目的,狗子连忙警告林苏青道:“你不要接他的话。”
狗子话音刚落,那飓风就道:“林苏青公子答不答在下的话都不打紧,总之在下只是区区一个信使前来传个口信而已。林苏青公子,十日之后鹿吴山顶,请林苏青公子携蛊雕灵珠一会。”
那飓风话未净,便调转方向席卷去远方,随着越走越远,那飓风便越卷越小,直到逐渐消失,天地又恢复一派清静,只剩下那些被飓风席卷过的断壁残垣,和从高空飘飘荡荡落下的的残叶与枯枝。
那“使者”来无征兆,去无踪迹,传的话也是扑朔迷离。
“蛊雕灵珠……它怎么知道我们有意夺取蛊雕灵珠?”狗子变回身形,扭头问林苏青道,“我们分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林苏青也是疑惑不解,他皱眉思索道:“我也很奇怪,我们夺取蛊雕灵珠是为了蓄取灵力寻找更多更强的上古珍兽,难道还有谁也在筹谋这样的事情?”
“那飓风带话前特地提了夕夜……”狗子回味道,“会不会与夕夜有关?”
林苏青沉思道:“我想……它特地提到夕夜,恐怕是为了暗示我们什么。”
“暗示身份?”
“嗯。”林苏青也只能猜测,揣摩道,“也可能暗示我们,背后操纵者知道夕夜的下落。”
“它约我们十日之后去鹿吴山山顶一会,而鹿吴山正是蛊雕栖息的地方,它让我们带着蛊雕的灵珠,会不会是让我们蛊雕灵珠做交换呢?比如……你说的——夕夜的下落?”
“这也是可能。”林苏青面色铁青,“我们速速离开此地,莫要牵连无辜。”
“那先回一分堂。”狗子招来一朵云,按着云朵爬上去,林苏青紧随其后,今下是片刻不能逗留。
尽管一分堂所处的村镇很小,但是一分堂附近设有诸多结界以及从牵机子那里承来的机关秘术,因此只要他们身处一分堂内,便只有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凡人能看见他这个秦老板和店里的店员,而倘若他们有意隐藏起来,那么即使是再有修为的人,也会因为结界与机关秘术的影响,难以搜查他们的踪迹,其中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
他们一路腾云驾雾,片刻不耽误的回到了一分堂,刚一落脚,夏获鸟便与半半围拢来,夏获鸟连连道:“那五只小崽子到现在都还不曾回来过,你们路上可有看见过它们?分明教好了,无论怎样都不得离店超过一个日夜,这都几天了。我让半半去它们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什么也没有找到,只捡到了地枇杷的鱼钩,你看!”
夏获鸟拇指与食指见捻着一枚小小的闪着银光的鱼钩,她放在手心里呈给林苏青看,那鱼钩上有他先前仔细刻上的“地”字,是地枇杷的鱼钩无误。
“鱼钩与可伸缩的鱼竿是一套,是你特地给它们制作的,亲手所作是它们的心爱之物,尤其地枇杷爱惜得最紧要,连睡觉也不肯离身的护着,而现在偏偏是它丢了鱼钩。按道理它们该是要一起原路返回去找的。可是我让半半在拾捡鱼钩的地方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它们。”夏获鸟蹙额分析着,她很担心那五只小崽子的安危,不仅是养久了产生的情谊,还有因为它们丢不得的特殊。
见林苏青与狗子都静默着不说话,实在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