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税赋征收,征收那些税赋,如何征收虽然是找大家商议,我拍板定案的,而具体如何落实还是范同知负责的。”
王阳禧脸色大变,钱邦芑、范文光过去都是四省总督府高级官员,简单两句话,就与四省总督府拉上关系,而这一切,又让人反驳。
钱邦芑、范文光都是正人君子,当然为杨麟作证,佐证了这一点。
大西军来犯,得不到友邻部队支援,先是商定用联寇灭虏的说辞作为缓兵之计,双方都筋疲力尽的时候,是希望对方北上抗击鞑子。
这些都是事实,钱邦芑照实回答,虽然过去经常与杨麟争议,但那主要在具体执行方面而已。
杨麟所作所为绝大多数还是利国利民的,现在在大堂之上,当然为其辩解。
横征暴敛,范文光则显得更加理直气壮,虽然征收数额多了很多,但征收水平反而低了很多。
过去田赋征收到两三钱,现在田赋有两种,重新清丈之后,按照正常年景税赋征收,根本不收三饷。
每亩良田田赋稻谷1斗,每亩旱地田赋6升。
过去丁赋征收到5钱,现在最多一钱二分
这些都是照规矩来的,没有丝毫乱来。
稍稍有问题的是商赋、关赋、盐赋、所得赋这些赋税,大家也是理直气壮的。
明朝末年中国已经进入资本主义经济萌芽状态,地方经济颇为发达,大的县有十多个集市(明末苏州吴县甚至达到二十余个),小的也有五六个,现在官府在各个集市设立乡公所,不但强化地方治理结构,而且还可以征收税赋,完全利国利民的事情。
…….
钱邦芑、范文光过去为四省总督府帐下高官,言之凿凿,王阳禧目瞪口呆,而又不得不相信。
余朝宗本身就是打酱油的,这次前来,只是希望能够敲敲竹竿,只是希望川南明军反击的时候,杨麟能够有力配合。
川南明军原以云贵为基础征讨大西军,但现在云南出现动乱,黔国公沐天波御下无方,激起兵变,这年九月武定土司土司吾必奎打着:”没有朱皇帝,那有黔国公”的口号发动叛乱,叛军一度攻下大姚、定远、姚安等地,现在虽然平息,但云南仍然不稳。
最叫苦连天的是川东参政刘鳞长,巡抚马乾,副将曾英一再叮咛,无论如何要敲几万担粮食。
由于大肆招募军队,曾英帐下有五六万人,每天粮食消耗甚大,想就地屯田又被否决,粮食缺口非常大,一直想敲义勇军竹竿。
毕竟在官场厮混了数年,刘鳞长想了想,说道:“杨大人,按照大明律,史谨宸贪污,苟伟怡贩卖私盐获利,这些都是民脂民膏。
数额如此巨大,理应解到四川巡抚衙门,归巡抚大人处置。”
范文光连连摇头,现在周转正常,主要还是这些赃款,若全部解到巡抚衙门,那么就没有钱,最后受累的还是自己。
但刘鳞长则坚持按照过去官场规矩处理,一再坚持要将赃款解到巡抚衙门。
杨麟哑然失笑,摇头道:“刘参政此言大谬,苟伟怡巧取豪夺,是在顺庆府,是从顺庆民众身上榨取的,理应归还顺庆民众。
还有那个贪官史谨宸,其主要是在担任顺庆知府任上贪污,这些都是顺庆府民众的民脂民膏,当然归顺庆府处理。
刘参政,若你们这样喜欢钱,我想辖下重庆府贪官污吏更多,只是你们敢不敢抓?
或者,有的人本身就是大贪官,自己富得流油,自己行不端,走不正,怎么去抓贪官呢?”
这一句话将两个人都得罪了,王应熊是重庆府巴县人(重庆倚郭),其亲朋好友在重庆势力甚大。
而马乾、曾英由于各部人数众多,部队缺钱缺粮,军纪极坏,民众纷纷谣传二人贪污甚多。
现在听杨麟如此说,王阳禧黑着脸,而刘鳞长坚持要按照过去规矩来。
实在没有办法,杨麟则向王阳禧要军饷,六千义勇军每年需要十二万军饷,现在准备扩军,扩大到是一万两千人,每年需要二十四万军饷。
义勇军自成体系,粮草完全自给,现在杨麟耍浑要军饷,对方也没有办法。
杨麟还占据道义,自己最初答允五千担粮食,后来是允诺一万担粮食,但对方废约在先,流寇来攻四川巡抚马乾,副将曾英见死不救。
他们不仁,别怪自己不义,不要说一万担粮食,就是五千担就不给。
如此争执一下午,毫无结果。
晚上王阳禧通过钱邦芑找到杨麟,声言无论如何也要拨付一万担粮食,否则自己不好交差。
而杨麟则不干,现在兵荒马乱的,粮食就是命,怎么能够轻易送人?
迫于无奈,王阳禧使出杀手锏,声言若同意,马上以四省总督特使身份封杨麟为川北参政,副将。
而杨麟最初不干,这次抗击流寇有功,朝廷本来应该奖励,怎么能够花钱买官呢?
除此之外,有点明升暗降的味道。
参政虽然督导一方,但不像知府那样有实权,那不是夺权吗?
再说了义勇军刚刚大败大西军,斩杀敌寇两千余人,俘虏三千余人,战绩远在川中诸将之上。
曾英偷袭得手居然被封为副将,自己明刀明枪的大败大西军,当然更应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