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周瑾感到玉山书院,还没有走到街口,道路上都是络绎不绝的人群,大家三三两两的呼朋唤友赶往书院。
大小府试参加了七八次,第一次遇到这样多人,周瑾感觉奇怪,连忙停下脚步问旁边路人道:“兄台,这,这都是去看放榜的读书人?
今年与往年不同,怎么这么多人呢?”
旁边一个面色焦黄,身材瘦小的中年读书人笑道:“是啊,今天真的是士林盛会啊。
你不知道十天前开考的时候那才真正人多,今年县试合格童生,往年县试合格童生挤满了整条街。
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大人令人腾出兵营,如此才容得下大家考试啊。
与那些流官不同,大人土生土长的乡亲,大家读书人一脉,大人对我们这些穷苦读书人真的照顾有加啊。”
或者心理太过紧张,周瑾揩了揩脸上的汗珠问道:“原来这样多人啊,那么到底要录取多少呢?”
路人笑道:“与往年府试一样,十取一,听说这次参加的有一千人,这次大概要取一百多人吧。”
一百多人?周瑾脑袋轰轰作响,光府试就有一百人,若再加上那些有功名的秀才,人数更多了啊。
看见书院两侧各有一排桌子,顾不得看放榜,周瑾挤进去,看了看旁边的文榜,拱了拱手急切的问道:“老先生,请问是在这里报名成为公立学堂先生吗?”
对方问得非常简单,先核对身份,询问有无私塾经历,询问是否懂算学,会不会算盘。
周瑾深吸一口气,递上文牍,然后一一作答。
对方显然没有什么怎么挑剔,简单询问之后让坐下谈一张表,前后用了半柱香功夫,最后被引入到书院正堂,经过钱邦芑等人一番筛选之后,最后确定最终入围名单。
从书院走出,周瑾长舒一口气,看有点喜形于色的对方,旁边衙役一再叮嘱,明天一大早需赶到万卷楼报道,要想成为正式的公立学堂先生,还需要长达三个月的培训。
周瑾内心不以为然,就像前世诸多学霸一样,自古以来中得秀才的有几个不是那个时代学霸?
虽然只是一个秀才,但大家可都是地方风云人物,小县不过几十号秀才,大县不过百余人而已。
看看这些古代学霸成名之路,完全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县试每次录取不到二十余人,录取比率不过百分之几。
府试每次也不过三五十人,录取比率不到一成。
由省学正主持院试,录取比率更低,不到5,只要通过院试中得秀才,就有了功名,可以见官不跪。
很多人穷经皓首,年过花甲还只是一介白身。
周瑾二十四岁中秀才,这几年也设馆授课,寻常教学能够难倒自己吗?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第二天一大早赶到万卷楼,重新登记住下,到下午时分全体集合训话。
按照大家的志愿不同分列不同队形,人数最多的是公立学堂老师,足足有一百多人,而选择参军入伍的,或者选择成为衙役的不过三五十人而已。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即便生活艰难,这些高贵的读书人也不愿选择成为下贱的公差,或者成为军中将官。
杨麟抱着尝试心态,希望更多人选择成为公差,成为军中将官,但用了半个时辰才说服两人,实在有点拆强人意。
周瑾顺利的入围公立学堂教师,这未来三个月之内主要工作就是学习基本算学知识(国人算学水平比较差),讨论确定初级教材。
也就是在这天,周瑾慢慢理解初级教育的目的,那就是经过五年学习,学员能够识文断字,能够简单计算与处理一些数里几何问题。
而不是像过去那种生怯的千字经、四书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