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虽然作战不利,裹挟而来的湖广兵马、四钏卫所兵败的败降的降,就是自己亲率这数千兵马也伤亡甚大,现在唯一欣慰的就是发现杨麟中军之所在。
看到大西军要冲击中军大帐,护卫团不再像先前那样据守车阵内迎敌,有的更是冲杀出来,希冀延缓大西军攻势。
现在双方基本上是以命搏命,虽然心痛,但张定国内心最大的奢求就是如此。
在二十余岁面对白杆兵,对方也是悍不畏死,张定国率领一支兵马杀出,射杀神弩张令,一举成名。
现在虽然义勇军拼死抵抗,但只要能够火灾杨麟,那定然能够颠倒乾坤。
在付出十余人伤亡代价,张定国率部冲到山坳口,但十余辆二轮车挡住去路。
面对冲杀过来的大西军,百余义勇军挡住去路,大家作战非常谨慎,远远的放铳。
张定国单手搭凉,仔细打量对面场面,但没有那张熟悉的面孔,正在懊恼,旁边亲兵队长指着山顶道:“大人,那,那山顶的,就是杨麟无疑。”
张定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取下一张一人高的大弩,对准远处目标瞄准。
而在此时,杨麟骑在战马上也发现对方,见对方居然在二十余米的山崖下,对准两百步开外的目标放箭,感到不可思议。
杨麟可谈笑风生起,但钱邦芑等人则不同,看对方瞄准主将,一面动手来拉,一面喝令周围亲兵保护。
杨麟正转头呵斥,突然发现大事不妙,只见一支箭划破长空铺面而来。
有心躲避,但战马不听使唤,眼见就要中箭落马,突然见前面人影闪过,一骑挡在自己身后。
在众人尖叫声中,对方应声落马,而杨麟也反应过来,慌忙翻身下马。
刚刚跃下马匹,两支利箭从身侧掠过,众人长舒一口气。
杨麟跌坐在地上,身边亲兵纷纷冲过来护住左右,半天从刚才惊慌中苏醒过来,大声吆喝着:“不要管我,我没事。是谁,救了我一命,是谁救了我一命。”
旁边亲兵卫队长杨卫说道:“四哥,是狗娃子。”
杨麟跌跌撞撞爬起,看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狗娃子,握住他的手,希望让其感受到自己温暖。
旁边钱邦芑拉住杨麟的手臂道:“大人,狗娃子拼死护主,忠心可嘉。
但张定国连发三箭大人生死未卜,全军上下也军心不安,大人当出面安抚众军军心啊。”
杨麟狠狠的瞪了钱邦芑一眼,在狗娃子手臂上重重的拍了一拍,在护卫保护下站起来,强忍着悲痛喊话道:“宁宇兄英雄盖世,神弩居然可以射中三百步外目标,确实可喜可贺啊。”
张定国大惊,抬头望了望,不敢置信道:“杨汝贞,你,你没有受伤?”
杨麟哈哈大笑道:“宁宇兄英雄盖世,若不是我帐下亲兵狗娃子拼命护主,我今日可能折在你手中。
宁宇兄好手段,着实让人羡慕不已啊。”
张定国尴尬的笑了笑。
杨麟拔出宝剑,大声说道:“大西军无道,入川两年多来无寸功于地方,只知道掠夺,只知道残害我川人。
张定国虽然英雄盖世,但认贼作父认张献忠为义父,战场斩杀张定国的,官升sān_jí,赏白银千两。
活捉张定国的,官升五级,赏白银三千两。”
这可以说杨麟能够开出的最大奖赏,众人见杨麟没有受伤,更看到如此巨赏欢声雷动。
张定国本想继续远距离射弩,但刚才三箭耗费元气甚多,再加上现在杨麟有了警觉躲在众人之中,再想命中,定然难上加难。
而继续攻山活捉杨麟,不说亲兵守住山坳各个据点,单说要应付增援的各路义勇军,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让人惊讶的,最先赶到的是王之邦的降兵营。
在两个亲兵护卫下来到营中,王之邦率先迎上道:“参议大人,两军交战正酣,难道大人对我等不信任?
交战至今,我部晾在一边,根本没有投入战斗。”
殷承柞扫了扫几个安置进去的将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虽然张献忠无道,残害生灵,但这个张定国还算人物。
大人担心大家为难,故没有安排大家参与作战。
现在情势危机,虽然冯有庆团、马鸣銮营正在渡江,但需要时日,大人令老夫前来调你王把总,以突击大西军侧翼。
各位好汉,大家都是父母养的,大人可从没有亏待大家,现在大人遇到危险,大家难道会袖手旁观吗?”
很多人高声做出回答,殷承柞见状内心大喜,当即率部从后面发动攻击。
降兵营是从降兵中挑选精壮之士组成,大家随军数年,有的更参加多场战事,战场冲击力甚大。
现在为了正名自己,王之邦也豁出去了,率领大家在火枪掩护下,冲杀过去,迎着战马一番厮杀。
虽然骑兵快速机动,但主要在平原作战,四钏丘陵众多,不利于骑兵野战,现在王之邦率领这五百亡命之徒杀到,大西军应对甚为困难。
看到击溃对方力不从心,射杀对方主将又没有机会,张定国不愧久经沙场能挣善战之辈,发现形势不利转身撤走。
卜宁、姚崇烈、杨成、龙之帧、王之邦等人率部追击二十余里方才停下来,自此遂宁战事基本结束。
张定国、白文选所部三万兵马,虽然其中真正能挣善战亲兵不过五千余人,但真正逃走的不过三千余人而已。
义勇军趁势攻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