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宗元婴老怪都离去了,虚空徒留无算人在清理战场,有人在悲恸大哭,自家老祖还未入局,就陨落在了此地。 出师未捷身先死。 也有人在一旁冷笑,观老怪生死,反而畅快不已,这类多是魔门修士,心性凉薄。 苍均子与鬼花婆婆等人也立于虚空远处,朝着楚涵这里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去,相助门下道子去了。 长达百年的封神之局,随着元婴老怪们的入场,已经开始提速了,这类存在,动辄便是腥风血雨,许多人已经可以预见南域将迎来一场人间炼狱。 他们在争分夺秒的布局,想要占得先机。 鹿糜子也摆脱了对手,面露欣喜的神色,横跨虚空而来,站在楚涵面前。 “师姐!” 楚涵清冷的点头,两人划破虚空,落到苏幕遮面前。 心头的不适波动被苏幕遮强行压下,面容也不似先前那般苍白,苏幕遮冷眼看着各宗老怪落入人间道场,沉默不语。 楚涵看向鹿糜子这里,“往年与我玄龙峰交好的同道散修,你可都送去玉简了?” 两位元婴老怪,势力终归看起来单薄了一些。 苏幕遮闻言也将目光看向鹿糜子,似是期待鹿糜子的回答,道人听到楚涵发问,原本欣喜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邱月散人云游去了,师弟亲自拜访的他山门洞府,见到了他的关门弟子,才知道的此事,刻骨道人倒是给师弟回信了,言称今日会赶来助阵,天蚕老怪本来也应下了,但……月前他已陨落,死在太玄宗景安子与另一人的围杀之下! 后来几位,也都是类似情形,本都答应了入局之事,却都在天蚕老怪被杀之后,匆忙变卦,传闻他们收到了太玄宗的传信,景安子警告了他们,竖子可恨!景安子这分明是绝户计!” 鹿糜子说的愤懑,楚涵双眸之中的怒火也逐渐强盛起来。 连带着苏幕遮都心有震颤,这才是真正元婴老怪的谋算!结恨之后,根本不留一丝回转余地,以此法剪除玄龙峰的羽翼,景安子这是要孤立阐齐皇朝。 回想起先前虚空之中留下的那句狠话,景安子是真的动了杀心,想要将玄龙峰众人都留在封神大局中! “这般说来,算上刻骨道人前辈,入我阐齐皇朝的,也就只有三位元婴强者……” 苏幕遮也在皱眉沉思,他感到深刻的无力感觉,这也是他接连暗算数人,不想让他们晋升元婴境界的根源,面对这样的存在,即便只是一举一动,都足够让苏幕遮陷入无法抵抗的境地。 正愣怔着,众人身旁有虚空裂缝洞开,有一个身形消瘦的阴翳老者踏破虚空而来。 刻骨道人。 这位修行白骨魔道,却非是外炼白骨魔神,而是炼化自身白骨道躯,似死未死,似生非生,于生死之间证得那一缕白骨道韵,是南域散修之中的老牌元婴强者,有莫名手段,诸多传闻,似乎战力非凡的样子。 道人现身,对着鹿糜子与楚涵露出自认为和善的“狞笑”,露出一嘴黄牙来。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刻骨道人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法衣上有被婴火烧灼的痕迹,半边臂膀上有一处狰狞的血洞,被焚烧了其中的血肉,露出如玉一般晶莹的骨骸。 似是察觉到了苏幕遮的目光,道人继续狞笑,告知众人,自己动身之前,被太玄宗的元婴长老阻拦在了道场洞府之前,经历了一番生死之战。 “桀桀,老不死的千余年未现世,太玄宗的渣滓端的是轻视老子,派来个狗屁不是的小辈,也当自己是个人物?老子拼着这把老骨头,费了些心神,但到底把那厮送上了封神榜,来日九重天阙立定,说不得还有机会再杀他一次!” 又是太玄宗,众人的神情越发不满。 刻骨道人跑到一旁,询问鹿糜子,当得知其余众人都未曾到来时,道人也是气的破口大骂。 “入娘的!这群老不死的!不就是个景安老狗,也能把他们吓破胆子?怎么就不来了呢……” 道人大呼小叫,却也只是发泄心中愤懑,无济于事,骂了半天,最后众人的目光,却还是落到了苏幕遮身上。 楚涵开口道:“寐丹,你才是阐齐皇朝的国师,此事当由你来拿主意,为之奈何?” 苏幕遮已经缄默许久了,紧皱着眉头,似是在思忖,在考量,为自身谋取前路,如今楚涵开口发问,苏幕遮依旧沉默了会儿,才忽的抬头,双眸泛起寒光。 “不奈何,他既然要行绝户计,那么就杀罢!杀到太玄宗的羽翼开始胆寒,杀到那几位有底气入场,杀到景安子不得不提前与我们生死一战。” 苏幕遮想清楚了。 景安子确实很强大,这种强大一旦压在苏幕遮的头顶,比任何一种心魔来的都恐怖,属于景安子的阴影若是长久存在,会消磨苏幕遮的杀机,碾碎苏幕遮的魔念,让他进退失据。 失了血性的魔头,都不用景安子出手,苏幕遮便已经死了一半了。 我若杀遍天下人,苍生自然入我观。 这是曾经苏幕遮在寒山上说过的话,也许已经忘却许久,但如今想起来,还不算太晚。 况且如今胜负未定,最后鹿死谁手未尝可知。 听到苏幕遮的话,楚涵罕见的微笑点头,鹿糜子也是这般。 刻骨道人更是连连点头,“这娃子不错!” 苏幕遮这样乖张的说法,反而最能得到这群魔门老怪的认可。 楚涵问道:“既然要杀,总也要有个章程,先杀谁?” 苏幕遮目光冷厉,“尧丰皇朝,太玄宗青云子!” “好!” 楚涵伸手示意,鹿糜子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