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时,那手中的铜灯,不知何时,却已经熄灭了。
但在苏幕遮的眼中,那铜灯内,黄豆大小的灯火始终存在,不曾熄灭。
……
七日后,阳津坝,雨夜。
有道人身形狼狈,提着一盏熄灭的铜灯,被人无理驱赶,直到走出很远,似乎还能听到吝啬悍妇骂街的声音。
十五日后,安树村,又是雨夜。
有人道人借宿,天还未亮时又再度动身,临走时,借走半盏灯油,又借了一缕烛火,燃了铜灯。
三月后,道庸山城,那书生赶考,连中三元。
四月后,阳津坝悍妇染风寒,病逝。
五月后,安树村连日大旱,眼看今朝颗粒无收,忽有甘霖降,泽波全村。
……
九月后,东山洲之北,苍兰群山。
苏幕遮身披白狼大氅,收起手中铜灯,负手而立。
面前是一片废墟,绵延群山之中,隐约可见断壁残垣,诉说着岁月埋葬的种种。
苏幕遮身前,有半块坍塌的巨石。
上面痕迹斑驳,隐约可见古篆二字——
玄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