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听到傅鹰的喊声后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是在叫老汉我?”
傅鹰笑道:“老乡,刚才听你说不能去那大户人家当奴仆,是怎么一回事?”
老汉脸色一变,猛的摇了摇头,快步向前走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鹰从衣领缝中拿出一粒碎银,拿到那老汉面前,“老乡告诉我呗,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老汉看着那碎银两眼放光,他儿子也嘟囔道:“爹,你就说说吧,不然我可不甘心就这么失去这个大好机会。”
老汉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其他人后,这才一手拿过那碎银,用牙咬了咬,确定不是假的后,才道:“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说是到大户人家当奴仆,但其实最后都是卖到草原里去做牛做马!”
傅鹰听后一惊,“这话可是当真?”
老汉道:“你爱信不信,这是老汉我一次在偶然的机会下听到的,而去据我观察,凡是被那些家伙带走的人,都没有再出现过雁门关。”
老汉说到这后,便不愿再多说了,拉儿子的手便向远处走去了。
傅鹰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返回了雁门关中的鹰扬府营寨。
听完傅鹰的汇报后,李隐一脸寒气的站了起来,“卖盐卖铁卖武器给突厥人也就罢了,竟还将通国的人卖到敌国去,这真是……真是畜生不如!”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做?”傅鹰问道。
李隐沉吟了一番,“你继续去将其中的门门道道,都打探清楚了!”
“是!”傅鹰得令而去。
做人是要有底线的,将盐铁等物卖给突厥人,李隐可以隐忍,但将汉人卖去给外族当牛做马,这就不是李隐所能接受的了。
傅鹰要想将那些黑幕探查清楚,单单靠他一人之力,自然是不行的,所以他将他的五十多个手下,也通通派了出去。以傅鹰为首的这五十多人,组成了李隐现在较为简易的情报部门。
傅鹰那些手下,伪装、探查情报等手段与傅鹰相比有些差距,如果没人留心的话,倒也看不出来,然而,王僧辨却已派人监视鹰扬府的一举一动。
那些监视之人之前没发现傅鹰之前的行动,现在鹰扬府五十多号人一起行动下,立即被他们察觉了出来。
监视的人见这情况后,马上向王僧辨禀告了,王僧辨震怒,派人将陈孝义等人叫了过去……
李隐这天走在营寨校场上查看军队训练,现在整个鹰扬府共有士兵三千四百多人,还差一千多人才满员,李隐琢磨着怎么将人招满。
边军天高皇帝远的,吃空饷是普遍存在的事情,就如王僧辨统率的雁门驻军,说是有六千人,实则只有五千人左右。
雁门关是边陲重地,王僧辨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兵力上吃得太过,其他地方就比较严重了。
现在不吃空饷的军队主将,要么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之人,要么是野心勃勃之辈。
“郎将,太守府来人了,说是有紧急军情!”有人忽然匆忙的向李隐说道。
太守痴呆,太守府其实是在郡丞陈孝义的掌控之中,太守府的人,其实就是陈孝义的人。
李隐见了太守府的人后,连忙道:“有没有说是什么紧急军情?”
那人回答:“这个倒是没说,只是让小人让郎将大人快快赶去太守府商议事情。”
李隐点了点头,答应随后就到,那人便先行告退了。
等那人离开后,张亮眼睛转了几转,正要开口,一旁的刘宏却已说道:“我看这事有些不对劲,如果说有什么军情,怎么不见狼烟升起?”
刘宏这话,正是张亮想要说的,没想到却被刘宏抢先了,心中感到十分郁闷。张亮现在的职务是行军左书记,刘宏硬是要做文官,李隐只好给了他一个参军记室的职位。
张亮和刘宏两人的职务虽然不同,但都希望能当上鹰扬府的司马,这个鹰扬府文官最大的职位,所以都极力表现自己。虽然鹰扬府司马这个职位现在已有人,但那个潘仁海明显是心向外人的,张亮和刘宏都知道李隐将潘仁海弄走是迟早的事情
李隐心怀考校的向众人道:“那你们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张亮又想说话,却刘宏却已用他的大嗓门道:“郎将不妨带多点精兵去,如果他们敢心怀不轨,那就干他娘的!”
这话也是张亮想说的,他此时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颇受李隐看重的黄君汉也站在一旁,他有些迟疑的道:“真要打起来,弄得势同水火的,以后郎将还怎么跟他们相处为官?”
李隐从亲卫手中拿过武器,眼中闪过寒光,“既然人家都不打算与我相处了,我还与他们相处做什么?”
……
回雁楼所在的街道,便是从鹰扬府军营到太守府必经之路,此时回雁楼楼顶上,王僧辨与陈孝义等人都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
“那家伙怎么还没来,不会被他看出什么来吧!”陈孝义有些忧心的道。
王僧辨皱眉道:“以紧急军情为由,他敢不来?”
“来了,来了!”潘仁海急冲冲的跑上楼来,“他们现在已到了醉香楼,就快到我们的埋伏之地了。”
王僧辨点头道:“很好,这次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陈孝义却忽然有些患得患失,“王将军,或许那个李隐只是出于好奇才派人打听的,没必要生死相拼吧!”
王僧辨哼了一声,“当断不断,不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