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琪瞬间汗毛倒竖,敢情这老二想着老大的位置,而且好巧不巧今天打算动手居然让自己赶上了。
“那个二哥,我摔傻了,准备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拜见老大!”钟天琪决定先做一夜缩头乌龟,看看老二夺权的结果,可不想冒然跟着老二行动,但凡做老大的,都会有大招隐藏的,万一老二没把老大的大招摸透,那就是送羊入虎口。
“三弟,别急着走嘛,今天朝廷有人要来招降我们伏虎山,大哥特意让我备了这个烧开的大鼎,倘若那个小子不知情识趣,老子就烹了他!”钟万魁的三角眉挑了挑。
钟天琪大惊失色,这本家可是个腹黑人物,明着说要烹招安使者,暗里对钟天琪的警告意味十足,潜台词十分明显,你小子赶紧站队吧,站错队就是个死。
“老三,你回来得正好,让我们兄弟仨一起会会朝廷来的什么凤凰麒麟,居然敢独上伏虎山!”一个左边头发垂得老长,完全盖住左耳的瘦子一屁股坐在聚义厅正中的交椅上,他的大嗓门倒是吓了钟天琪一跳,钟天琪心中有数,这家伙应该就是伏虎山大当家翟别离了。
“来人啊,把那个狗屁使者请上来,我的鼎已经煮沸了!”钟万魁大手一挥,只有站在钟天琪的位置才能看到钟万魁眼中对头把交椅的渴望。
“咳咳!”翟别离先咳两声,原本打算响应钟万魁指示的小喽啰瞬间如遭雷击,硬生生停住了身体,翟别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老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兄弟们推到风口浪尖?跟朝廷作对,哪会有好果子吃?来人,恭迎使者!”
钟万魁瞬间变身哈巴狗:“老大英明!是我嘴笨说错话了!你们这帮夯货,还愣着干什么?大哥都发话了,你们都是聋子吗?快请使者!”
钟天琪暗暗撇嘴,就这表现还想抢班夺权?看来同样姓钟的,有英雄好汉,也有狗熊孬种啊。不过等到钟天琪看到一帮小山贼手忙脚乱迎进来的人物,他也是瞪大了双眼。
“左右,把来人给我烹了!”翟别离变脸比翻书还快。
那引着使者进来的小山贼集体懵逼了,不过很快推搡着使者往那沸腾的大鼎行去。
那使者放声长笑:“久闻伏虎山翟大当家英雄了得,某本以为是猛虎藏身草莽,今日一见真要刮目相看!给我让开!伏虎山就要大祸临头了,本都尉好心搭救,尔等却不识人心!也罢,我便自入沸鼎!尔等洗干净脖子等着云骑卫的铁蹄横扫吧!”
翟别离大喝一声:“慢着!”瞬间换上一副笑容:“你真是云骑卫秦帅的人?秦帅一向镇守江南城,我们兄弟在北方讨生活,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就真不能放兄弟一条生路?”
“玉帅镇守江南,本不愿插手朝廷大事,奈何翟大当家的伏虎山离帝都太近,最近又有难民暴动,陛下难免迁怒,我奉玉帅令旨特来指给阁下一条明路,不然陛下金口一开,云骑卫十都尉任一人奉诏前来,翟大当家想领教一下吗?”那使者眉眼中掩不住对云骑卫的自信!
“哼,区区一个都尉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以为我们伏虎山的好汉都是吃素的吗?大哥,我建议把这个花言巧语的臭娘皮烹了!”钟天琪忍不住跳了出来,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使者不是昨日擒拿钟少爷御前见驾表功的薛蘅芜又是谁来?
那使者也是楞了一下,显然也是认出了钟天琪,不过很快她就淡淡开口:“翟大当家,你可还记得当年切掉你左耳的人吗?”
“哼!迟早有一天我要将那人扒皮抽筋!臭丫头,你云骑卫再能也在千里之外,今天居然敢揭我疮疤,老二,带人烹了她!”翟别离眼神闪烁,显然想起了伤心往事。
“此人十都尉中排名最末,被称为左耳都尉!左耳都尉提起与阁下当年一战,也盛赞阁下英雄,只是比武交锋,难免受伤!如今左耳都尉威震江南,也时刻盼望着有机会回北方会一会故人!”薛蘅芜轻轻一语,钟天琪却发现翟别离脸色大变,显然对当年一战刻骨铭心!
“老大,那个左耳都尉很厉害吗?当年一战竟然能够伤到大哥?”钟万魁显然起了好奇心!
“老二,不该问的事不要问!不然会短命的!”翟别离怒瞪钟万魁一眼,看老二移开目光,这才对着薛蘅芜开口:“好胆气!不愧是左耳的战友!来人,给贵客上酒!”翟别离把左耳两个字咬得极重。
便有小厮似模似样端了个茶碗上来,钟天琪忍不住一拉钟万魁:“二哥,méng_hàn_yào有没有?什么?这么经典的宝贝都没有?那鹤顶红呢,也没有?有没有搞错,这种凶婆娘,不搞点厉害毒药招呼她,她就不知道翟大哥有三只眼!”
薛蘅芜皱了皱眉,这钟天琪明显的是公报私仇,根本就没有压低声音,似乎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薛蘅芜举起酒碗,冲翟别离说声“请!不饮断头酒,难见赤子心!美酒酬知己,宝剑斩敌魂!”
她淡扫峨眉:“这一碗断头酒我便先干为敬!”那女子一仰脖子一饮而尽!钟天琪虽恨她奸诈,此刻也被她的豪气动容!
“好好好!不愧是云骑卫都尉!”翟别离大笑鼓掌。
“翟大当家,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薛蘅芜明显感觉到翟别离的敌意没之前那么强了。
“但讲无妨!我翟别离虽然栖身草莽,一辈子也最是敬重有胆色的人!”翟别离道。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