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顽固不化的儿子,侯云飞硬是克制着心头的怒火转向儿媳说:月娥,隔墙有耳。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啊!你去和其他高三班的任课老师,对调你和卫东下午的两节课。咱们和卫东去外面找一个没有人到的地方说吧!
闻听此言,李月娥脱口而出:爸爸,我知道离这所学校不到一里就有一座荒山。我现在就去找其他老师对调两节课,但愿卫东能够听您的话“回心转意”呀!
话音刚落地,她就放下被侯卫东扯着的皮包。愠怒地望了他一眼就转身走向宿舍门口啦!
岂料,侯卫东一把拽住妻子的胳膊说:月娥,咱俩是叶局长刚刚调进来的教员。怎么能够随便调课呢?
说着话儿,他转向侯云飞语气坚定地说:爸爸,您也是男人。还想不出月娥回到宁县之后,绝对逃不出郝建的魔掌吗?咱们无须再去外面说话了,咱今儿个绝对不会带着月娥回宁县。您这次算是白来一趟邳县啰!
侯云飞一听,压抑已久的怒火陡然窜上来了。他抬起手掌力道凶猛地挥向儿子,随着“啪、啪”两声钻进他的耳中。他就看见儿子左右的脸颊上,多了两张鲜红、庞大的手掌印。就像两只熟透了的红柿子刺激着他的心房啦!
看到这里,他缓慢地落下了手掌眼含热泪地说:卫东,你就是如此对待朋友的吗?你今儿个的态度,就是败坏侯门家风啊!-----
侯云飞越说越心碎,泪水霎时就犹如那“开了闸板的洪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挤出束搏它们已久的眼眶,肆意侵犯着这双眼眶的主人。搅和得他再也说不话呀!
直到这个时候,侯卫东才放下妻子的手臂快速跑到他的身边。捂着通红通红、且滚烫滚烫的两只脸颊慌慌张张地说:爸爸,您没事吧?
片刻之后,看见侯云飞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他极其卑微地说:爸爸,儿子不能没有月娥。求您今儿个就放过儿子吧!
接下来,侯卫东就看见:爸爸弯腰提起自己简单的行李,转身脚步生硬、头也不回地走向这间宿舍的门边。嘴里还咕哝着:哎,看来只有我自己回宁县想办法解决啰!
他心知肚明:自己今天的行为,委实太让爸爸失望、且伤透了他的心。可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啊!
暗自打定主意的侯卫东,硬是转身掏出手帕擦拭肆意侵犯脸颊的泪水。这时,他瞅见了:宿舍窗户底下书桌上的筷子,还有那些没少一半的饭菜。
看到这些,他急忙转身冲着侯云飞的背影大喊:爸爸,您还没有吃多少的饭菜。还是吃饱了再走吧!
然而,侯卫东却失望至极地看见:爸爸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语一样,依然头也不回地走向宿舍的门边。
望着爸爸决然离去的背影,他心知肚明:眼下,自己绝对留不住这位个性秉直、忠厚的老人。可是,看着没有吃完中饭就离开他的老人。身为儿子的他心里又委实不是滋味,他不由得傻眼发愣啦!
趁着这个机会,李月娥拎起只装了一些衣服的皮包冲到侯云飞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斩钉截铁地说:爸爸,我跟您回去向郝建申明心智。然后,再想方设法地----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身后就蓦然炸响了丈夫声嘶力竭的声音:月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捅死自己,你等着回邳县替我收尸吧!
闻听此言,李月娥不由得停足回望了。映入眼帘的是:侯卫东拿着刚买不久的水果刀,抵在颈脖处泪眼迷茫地瞪视着她呀!
这下,她再也迈不动脚步了。可是,一想到路建华和家人们因为她的自由,马上就要遭受到郝建的毒手。她又不愿走到侯卫东的身边,于是就地站在原地望着肩膀剧烈耸动的他,声泪俱下了:卫东,你冷静点。快放下水果刀呀!
儿子声嘶力竭的声音,也让侯云飞禁不住回头了。眼前的一切,令他不忍再逼迫儿子“回心转意”。更不敢带着儿媳回宁县呀!
于是,他拍着儿媳的肩膀语气也显得凝重了:月娥,爸爸会想方设法地解决宁县的事情。你就留在这里陪伴着卫东过日子吧!
话音一落地,侯云飞就蓦然冲出这间让他快要窒息的宿舍。就像喝醉酒似的步伐蹒跚地独自走了五六里路程,才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邳县汽车站《购票处》。
这时,一辆车窗前头放着“邳县——宁县”木牌的汽车,仿佛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位老人迫切渴望离开这里。“嘀嘀、呜呜,嘀嘀、呜呜----”鸣叫着开进了车站,司机也将他洋溢着热情的招呼声。很及时传送进他的耳中:喂,邳县去宁县的旅客们。请到这边来啰!
侯云飞闻声转头一看开进车站广场的汽车,不由得一声惊呼:哎呀,再晚到一会就误了这辆下午去宁县的头班汽车。错过了这班汽车,可是要等上两个多钟头才有最后一班汽车过来。真是好险呀!
接着,他急忙掏钱递给售票的中年男人。与此同时,他急乎乎地说:同志,买一张去宁县的车票。
闻听此言,中年男人颇感惊讶地说:老伯,去宁县的汽车是一点出发。现在已经快到一点了,汽车已经开进了广场。您怎么到现在才来买票呢?
说着话儿,他飞快地撕下一张汽车票,和找零的钱一起递给窗外的老伯。一双嘴巴还没舍得闲下来:老伯,眼下是淡季。这要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买票都必须排对。像您今天这么晚才来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