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师，你的眼睛……”
伊芙琳习惯性地用上了自己在学院里对待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的称呼。
这没什么好丢脸的，这是对一名强大法师最基本的尊重。
而当奥瑟来到地龙背上的时候，伊芙琳总算是注意到了奥瑟头上蒙着的黑布。
那双萨格拉斯亲自“祝福”过的眼睛。
伊森则是默默地抱着仿制净化者靠在了栏杆上，半眯着眼睛休息着。
魔人的突袭让他警戒了起来，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魔人来突袭这批送往古兰国的货物。
应该只是巧合而已，如果在兰芝大陆上潜伏着的魔人知道了这次运输货物的消息，那么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而这名古怪的法师虽然用行动表达了善意，但是他突然要求搭顺风车的举动让伊森重新开始怀疑起奥瑟的动机来。
虽然都说法师冥想的时候会精神失常，但毕竟都是少数。绝大多数的法师都保持着自己的理智，那些疯了的法师百分之九十九是装的，而剩下的百分之一，才是真的疯掉的可怜家伙。
并且世俗还有着一些愚昧的看法。比如说等级越高的法师越容易疯掉，但其实这种看法是错误的。
等级高的法师精神力会格外强大，也就越能够抵御在冥想过程中的低语。像是古兰国的约里克大贤者，整天待在贤者之塔里一动不动地冥想，也没见贤者之塔出过什么事情。
古兰国贤者之塔唯一出过的一件大事，就是三个月前，约里克的宠物黑猫嫌弃伙食太难吃，主人太无趣，自己偷偷溜了出去，搞得约里克精神颓废，导致古兰国的日族不得不调兵遣将，去寻找那只跳脱的黑猫的踪迹，虽然到现在还没有下落。
话说回来，据伊芙琳所说，狮子魔人在一瞬间就被奥瑟使用不知名的魔法击败，这也就证明了奥瑟的强大。而强大的法师可不会孤身一人在通往古兰国的大道上突然出现，还碰巧击败了一名魔人，挽救了洛耶斯皇家商队。
和伊森的警惕不同，伊芙琳看起来和奥瑟聊得蛮开心的。
“瞎了。”
奥瑟回答了伊芙琳的问题，他现在已经没有耐心去解释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啊，”伊芙琳捂住了嘴巴，“是因为实验吗？”
“对。”奥瑟顺着伊芙琳的话往下说。
毕竟是在搭着别人的顺风车，总不能一言不发冷落别人吧？
诺克尼斯到底想让我知道些什么？靠着屁股底下这只慢吞吞的巨兽行走，走上一天估计都没有多少路程。
背着数吨货物和两人的地龙打了个喷嚏，甩了甩脑袋，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实验很危险，您应该多做一些防护措施的，”伊芙琳有些遗憾地说，“这还影响了您的战斗力，如果您的眼睛还在的话，就不会等到被那个魔人攻击后才作出行动的。”
“有的时候，耳朵比眼睛好使。”奥瑟说道。
伊芙琳抿了抿嘴唇：“只是有的时候，如果有眼睛的话，情况会更好一些的。”
“也许吧。”
随着奥瑟敷衍的回答，两者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月光指引着地龙前进着，这些视力差劲的巨兽不得不慢吞吞地前行，免得因为看不清路而撞到了道路旁的植被上。
伊芙琳苦着一张脸，扭头看向了伊森，感受到了后者的眼神，只能够回过头来，试图和奥瑟重新找到一些话题。
伊芙琳当然不是傻子，她可不会傻乎乎地去信任一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瞎眼法师，她早在之前就和伊森有了眼神的交流，仅仅是对上眼，伊芙琳就知晓了自家叔叔的想法。
但是奥瑟似乎有些……太闷了，伊芙琳根本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让伊芙琳以为奥瑟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来欺骗她的。
十分钟前。
“老师，你来自哪里？”
“艾泽拉斯。”
“艾泽拉斯？”伊芙琳皱了皱眉头，歪了歪脑袋，“是……地名对吗？”
“对。”
古怪的地名，是哪一个不出名的小城市吗？
“您刚刚……是在一瞬间就击败了那名狮子魔人，对吗？”
“对。”
“真是太强大了，您一定是一名十级的法师对吗？”伊芙琳故意将心中的答案往上升了一级，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奥瑟的愉悦。
“十级？”奥瑟歪了歪脑袋，“嗯……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一百一十级。”
“一百一十级？”伊芙琳捂住了嘴，轻轻地笑了笑，“老师您可真爱开玩笑。”
奥瑟沉默不语，他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老师，您现在是想要去哪里呢？深更半夜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到这条路上？”伊芙琳的目的已经很露骨了。
“赶路。”
“赶路？您要去哪里？”伊芙琳问道。
“我也不知道，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吧。”
要不是奥瑟使用了魔法战斗，他的回答让伊芙琳几乎都要以为奥瑟是一名苦行僧了。
在兰芝大陆上，会有一些人为苦难即是修行的家伙，他们倡导着品尝痛苦，面对痛苦，寻找痛苦，用ròu_tǐ和灵魂上的疼痛来磨练自己的意志。有的人甚至会因为想要寻找痛苦，选择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并且常常冒出一些让人觉得羞耻的话来。
曾经有一名苦行僧从洛耶斯，一路走到了长城，试图进入极北深渊继续自己的旅程，寻找这个世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