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明意识开始模糊,眼角看向身后的薨天寒,摔倒在地,双手缓缓送开了藤蔓,绿幽的身子也开始滑落。
一只手抓住了绿幽的一只脚,翼尘慢慢将绿幽拉了上来,背在身后,翼尘回头一看,却见薨天寒已经抱着陈明明向洞外走去。
翼尘背着绿幽小跑俩步想跟上薨天寒,突然脑海一翁,看向在那堆肉泥中插着的黑刀,周围的黑气已经没了踪影,这把刀平静地插在地上,翼尘缓缓向黑刀走去,伸出右手,将黑刀拔了出来,翼尘突然全身一颤,便觉得自己气血翻滚,像是有无数虫子从身体钻出,那些虫子借着翼尘的臂膀爬入黑刀。
翼尘全身紧绷,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右手抓着的黑刀,自身伤口的黑气,被黑刀尽数吸走。翼尘喘着粗气,不解的看着手中的黑刀,随后提了提后背将绿幽背的更紧,走向洞外。
营帐中,陈明明安静地躺在床上,薨天寒坐在陈明明身边,右手摸着陈明明的脸,在薨天寒身后站着二、三十个人,这些人各自拿着包裹,有的身边还立着招牌,也不知道薨天寒在这种人烟稀少之地是怎么找来这么多大夫的。
“明明..都是我的错,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治好你。”
翼尘拿着黑刀在空中胡乱挥砍,虽然这把刀的样貌不算好看,但却有些独特,刀的威力翼尘也是见识过了,对这把刀更是爱不释手,巴不得马上找个人来学习刀法。
绿幽全身被包扎的严严实实,右腿一拐一拐地向帐外走出,一出来就看到翼尘拿着黑刀在空中乱砍,虽不会刀法,可翼尘那宽如雄狮的身躯在地上舞动,落叶在空中被力道逼得乱散,倒也有些习武之人的模样。
翼尘缓缓停住身子,看向绿幽微笑道:“你醒了。”
绿幽看着翼尘点了点头,道:“陈明明怎么样了?”
翼尘摇头道:“不知道,薨将军一直守在陈明明身边,俩天都没出来了。”
绿幽缓缓低头,回想到在那洞中,火花弥漫了自己的眼圈,那个女子双手死死握住藤蔓,头仰天空哭喊,还有脸颊那如同恶魔一般,被火焰覆盖的五指。
“这把刀可以给我么?我可以拿其他东西和你换。”绿幽突然惊醒,看向翼尘,翼尘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绿幽。
“你没事?”
翼尘漏出一丝疑惑,道:“什么?”
绿幽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喜欢你就拿去..陈明明的营帐在那?”翼尘满脸喜色,连忙伸出左手指向陈明明的营帐。
黑暗的营帐漏出一丝光缝,随后缓缓何必,薨天寒没有回头看一眼,绿幽站在营帐口,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明明,陈明明的头发已经脱落了大半,虽然脸上随敷了药,但还能看出,面上的道道皱疤。
绿幽道“她没事吧…”
薨天寒没有回话,过了半响,薨天寒冷声道:“出去。”
绿幽一怔,缓缓走出营帐。
夜色渐深,绿幽失魂落魄般坐在帐外,翼尘还在伴着夕阳舞弄手中的黑刀,“啪!”…突然陈明明的营帐中传出一道尖锐的声响,绿幽的魂像是突然被召回一般,连忙站起身子看向营帐。
陈明明坐起身子,薨天寒站立在一边,低下头,脸上却多了一个似手掌的红印。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陈明明双眉紧皱,对着薨天寒大吼,薨天寒死死低着头,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绿幽突然拉开帐帘,看向陈明明,陈明明目光移向绿幽心情稍有好转,遗憾道:“你还没死啊。”
绿幽身子一怔,没想到陈明明变成这样还会开玩笑,薨天寒看了眼绿幽,缓缓转身向帐外走去,走在绿幽身边低声道:“替我照顾下她。”
绿幽目光无意从薨天寒脸上的掌印扫过,微微点了点头。
绿幽坐在陈明明身边,似有些难以启齿,低声吞吐道:“为什么要救我?”
陈明明一愣,看着绿幽痛苦的表情,静静道:“你为了救我,不惜性命,跑到那种鬼地方,我又怎能忘恩负义。”绿幽全身一颤,心跳如同静止一般,同时涌出酸软的感觉。
我..不是来救你的啊。
一个全是黑绿的高大男子在魔洞里,跪倒在那团已经发臭了的肉泥前,“啊!!!!吾儿啊!!!!”
不知过了多久,肉泥已经被埋在了魔洞之中,一个石碑上,简陋得刻下史星维这三个字,那庞大的身躯坐在石碑前,火光渐渐熄灭..可洞并没有因此暗淡,被薨星砸出的深洞中,所有的藤蔓发出绿光,此时反而突显了出来,史袍顿时一惊,被那光芒所吸引。
史袍低头向深洞看去,藤蔓无限向下蔓延,史袍对面的峭壁上,墙壁被无数藤蔓包裹,却有些藤蔓似是被利器留下了深痕,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那痕迹还是清晰可见,深痕弯弯曲曲,有的断裂,有的被新的藤蔓护在其后,那条条深痕组成了三个大字,神-魔-窟。其下还有四行小子,体小痕浅,加上岁月更是难以辨别,‘无神则无魔,有魔定有神。皆想法外客,功尽谁猖狂。’一条身宽一米长二十米的蜈蚣从《法》字前爬过又没入藤蔓中失去踪迹,看的史袍头皮发麻。
俩个人在暗道的营帐中坐着,绿幽眼角微微向陈明明的脸上看去,陈明明感到绿幽向自己看来同时也看向绿幽,绿幽的心突然一怔,连忙将头低下,缓缓道:“你的脸…回去后,我会想办法帮你治好。”
陈明明苦笑一声,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