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只是暂时性的消失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昏迷了。
但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是十几秒的事,跟贫血了突然眼前发黑意识模糊的情况很相似。
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地,先前还打算吃掉我的那个怪物,则退到一边,疯狂的嘶嚎着。
也许是法印给它造成的痛苦太过于剧烈,它身所有的嘴都张开了,发出了成百千的惨叫声,痛苦的哀嚎声。
我倒是想爬起来给它一次迎头痛击,压根不想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但是我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瘫痪的状态,无论是哪个受伤的部位,都不再给我传来疼痛感,仿佛一切都消失了,肉身都出现了一种不存在的假象。
我到底是怎么了?
在我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在心里琢磨的时候,方时良已经跑到了我身边,蹲在地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我想开口问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现在别说是开口出声,我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肉身蛊在体内运行的速度似乎是遭到了阻碍,以往要慢许多,现在根本没有修复我肉身的意思,只是在尽可能的维持着我的生命。
“老沈......你千万撑住啊......你可不能死在这儿........”方时良说这话的时候,身子一个劲的颤抖着,眼睛通红:“有什么办法能救你吗??”
我看着他一声不吭,想回答他的话,但却无法开口。
这种局面......真他妈的糟透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方时良问我。
听见这话,我很吃力的眨了眨眼睛,表示他说的没错。
方时良咬紧了牙,转过头往地看了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很快,他拿了一块像是石头,沾满了血的物件凑了过来。
“骨头。”方时良颤抖着说:“这是你的脊椎骨!刚才让那怪物给挑出来了!”
我操。
听见方时良这话,再一看那块带着血的骨头,我只觉得自己没死真是命大。
“不止这一块......好像你的内脏也被弄碎了.......”方时良一边说着,身子一边颤抖个不停,眼里的恐惧显而易见:“老沈你可千万撑住啊!!咱们没你可打不下去这仗了!!”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没事,但方时良明显是看不懂。
“俏仙姑已经跟我拼得差不多了!那娘们没啥本事!落恶子足够拖住她!”
一听到这情况,我也稍微松了口气。
方时良的状态我想象的要好,起码他没有受重伤的迹象,虽然额头有那么几条见血的口子,脖子也皮开肉绽的,像是让人拿刀砍了,但总体来说......还行!
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略微有了点好转,蛊气在我肉身里运行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
过了半分钟左右,我发现自己能开口出声了。
哪怕声音还是很细,跟蚊子叫差不多,连我自己都快听不清,但方时良还是能听见的。
“那个怪物呢?”
见我开口了,方时良像是松了口气那般,表情轻松了一些,然后忙不迭的回答我:“北贡那边还压着呢,你这里.......”
说着,他抬起头往那边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说。
“还在叫呢。”
听见这个答案,我想了想,又言简意赅的问了方时良一句:“法印?”
“你的法印?”方时良嘀咕着:“你落地的时候,我看见那狗日的吐出来了,好像是掉在这边.......”
方时良嘀嘀咕咕的站了起来,由于我没办法转头,所以只能凭借着声音来判断。
他是在我左前方的那片废墟里翻找,能听见他不断往外甩那些杂物落地的声音。
又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方时良兴奋的喊了一声:“找到了!”
话音一落,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我身边,把法印凑到我面前,示意让我看。
“有东西在阻挡我的蛊气运行.......”我说着,缓缓闭了眼睛,仔细的感受着:“我给你说位置,你用法印帮我划开皮肤,把那些外来的邪气泄走。”
“行,你能忍住疼没问题。”方时良说道。
邪气入体的情况,是在前不久我才发现的,由于先前的伤势太重,我对身体的掌控力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所以很多细节我都没察觉到。
在我右手脉门处以及左肩,左肋部,各有一个邪气汇聚的点。
那种感觉很是清晰,像是身子里有个实质性存在的异物卡在里面,说不来的难受。
按照我的提示,方时良也一一找准了地方,用法印较为锋利的那个边缘,依次划开了我的皮肤,把里面的那些东西给泄了出去。
普通的法器利器是做不到这点的,不用想都知道,那种气跟传统认知当的气完全不同,与方时良受伤时体内的气倒是有点相似。
短短数十秒,方时良帮我动完手术了,不得不说我们俩的默契还挺足,在动“刀子”的时候,他没有划错任何一刀。
当这些邪气纷纷泄走,被阻碍的肉身蛊也开始飞速运行了起来。
我的肉身像是一块残缺的拼图,肉身蛊则是拼图的人,我能感觉到它在一块块的修复我的身躯。
对于骨头的修复我是最敏感的,因为这跟血肉不同,骨头在生长时,有种说不来的酸痛。
那种妙的感觉,跟被挠痒痒一样,忍不住想笑。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