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卞惊寒也来找你了,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跟他一起来找你的,因为那本医书本是皇宫御书房里的,当日卞惊澜被人陷害,就是此书跟午国边防图一同失窃,现在医书在你那里......”
厉竹当即笑意僵住,脸色微微白。
“医书是别人所送,我并不知来历。”
弦音一怔,刚想凝眸看进她的眼睛,想看看她的心里,看看那个别人是谁,厉竹已经撇开了视线。
目光触及到墙角的更漏,眼见着午时马上就要到了,厉竹连忙跟弦音道:“我有点急事要先去办。”
“取午时的温泉水吗?”弦音问。
厉竹一怔:“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到火石山来,自然是知道你要取午时的火石温泉水,才会到这里来的,你这个时候去取,会被卞惊寒逮个正着。”
厉竹微微拧眉,默了默,又开始收拾包裹,“那我现在就去别的客栈取。”
弦音看了看她,本想问,是谁患了腋味之症,可话到嘴边,终是没问出来。
万一是她呢,不免尴尬。
“你稍等一下,我先帮你看看外面情况。”
弦音转身往门口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背叛卞惊寒,但是,她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坏人,救过自己的命,是自己的朋友,既然卞惊澜身上的臭味三天可消,而医书又不是她所窃,她就不想让她涉险,暴露身份。
最重要的,老皇帝的药还得指着她不是,这可是关乎卞惊寒的命运。
想起这茬,她又顿了脚,回头:“夜游症的药你有吗?”
“正在研制中,七月十八前会再来找你。”厉竹头也未抬,急急将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都装进包袱里。
弦音默了一瞬,伸手拉开门,刚前脚往出一迈,就蓦地看到卞惊寒正顺着走廊朝这边而来。
她心口一撞,甚至都来不及回头提醒一下屋里的人,因为卞惊寒已经看到了她,而且,与她相隔很近。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卞惊寒拧眉走到近前。
弦音脑子里一嗡,情急之下大喊一声:“王爷!”
卞惊寒吓一跳。
下一瞬弦音已经上前一步堵住他,双手缠上他的腰,将他抱住。
“王爷,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卞惊寒身子微微一僵。
“我其实......其实喜欢王爷,特别特别喜欢,不是一个下人对主子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王爷不是说我来初潮了,便不是小孩子了吗?既然我不是小孩子,我是不是就可以喜欢王爷了?王爷能明白我的心吗?王爷肯定不能明白,王爷知不知道,曾经看到王爷跟李姑娘在一起,我很难过很难过,后来王爷纳了素芳为通房丫头,我也很伤心很伤心,还有,王爷一直在我面前提吕姑娘,虽然我跟吕姑娘关系好,但是,我心里面也是吃醋的,王爷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提她了?我说了那么多,王爷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我的心吗?”
尼玛,她都要词穷了,也不知道屋里面的人有没有离开?
此厢房是一楼,可以从窗户出去的。
她扯了那么久来争取时间,应该够了吧,够爬窗而出了吧?
“不明白。”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一怔,抬头。
见男人正眉目低垂地看着自己,神色不明,情绪不明,她眼帘颤了颤,意识到就这样被自己抱着,他还准备举步往厢房里面走,她连忙抬脚一脚踩在他的鞋面上,也就是脚背上。
麻麻地,豁出去了,另一脚也抬起踩上,一脚一只,双脚踩在他双脚的脚背上。
下一瞬,再在他的脚背上踮起脚尖,她亲上他的唇。
男人的身子再次僵住。
她笨拙地在他薄唇上辗转,心跳砰砰,脑飞快。
一边想着厉神医那边,这么长时间了,总应该离开了吧?
一边又想着自己这边,玩这么大,该如何收场?
晕,对,装晕,只有装晕。
当机立断,她放开他的唇,眼睛一闭倒在他的怀里。
因为是晕,她自然不能双手还箍抱着他的腰,必须无力地垂下,她生怕自己就这样毫无支撑地倒在地上。
还好,在她的身子软软地委下去之前,他长臂一捞将她揽住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尼玛,这是什么视线啊,她闭着眼睛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便是所谓的眸光如刀吗?
她只得拼尽全力让自己眼睫不要颤,一丝都不要颤。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再然后,他似是抱着她进了厢房。
她也不敢偷偷睁眼睛,哪怕偷偷眯一条缝她都不敢,这个男人心细敏锐,她不能一不小心被他现。
反正没听到动静,想必厉神医已经走了。
再然后,她又感觉到那两道视线又回来了,又落在了她的脸上。
再再然后,她就感觉到他熟悉的、灼热的、带着幽兰般馥郁的气息逼近,再再再然后,唇上一重,是他的唇覆了下来。
啊!
弦音心尖一颤,慌错睁开眼。
见他竟然在吻自己,她一把将他推开的同时,也从他的怀里跳到地下来。
然后,就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又转眸一脸茫然地看看窗、看看桌上、看看厢房里面,然后假装头还痛,抬手扶额,她蹙眉问他:“刚刚生了什么?那个女人呢?”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