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到客堂,仲逸见罗龙文正稳稳落座,他的堂弟管家早已吩咐上茶,看这架势,今日此事必须要有个了断。
片刻后,罗英与小地瓜被人带了上来。
二人却依旧还未争吵,仔细听听也无非就是:罗英认为自己替小地瓜出气,故此他亲手砸碎的瓶子,应该由小地瓜承担。
而小地瓜则认为罗因这是自己一时冲动,怨不得自己头上。
罗龙文听出个大概,原本这种小事他无须过问,只是小地瓜之前跟着大头,如今大头没了踪影,而罗英则是仲逸带来的,罗管家本无权管束他,所以这才由他亲自出面。
“仲少东家,这个叫罗英的跟着你,至于小地瓜嘛,以后外出押送药材也是听你差遣,也算是你的人”,罗龙文望望众人,意味深长的对仲逸说道:“你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还未等仲逸开口,罗英却抢先道:“罗大人,你就莫问了,我们少东家方才说了,若是百八十两的,他倒可替小的赔了,若是要上千两的银子,恐怕就……”。
这神情分明再说:少东家是指不上了,过百两的银子,无论是给是借,想都不要想了。
“再说了,是小的看不惯罗管家咄咄逼人,这才将花瓶摔碎,这应该算到小地瓜头上”,罗英突然将话锋一转:凭什么要我赔钱?。
“谁让你多管闲事?你威风了,让我来掏这千两的银子?”,小地瓜立刻又开始嚷嚷了。
……
罗龙文缓缓起身,他双手微微抖落:好了,好了,事情已经生,你们二人又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吧?罗管家立刻放下笑脸,上前道:“兄长,那可是两千多两银子东西呢,换到别人手里,再翻一倍都不一定”。
“我知道,不就是宋朝的两个花瓶嘛,弟兄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够辛苦,事情多了,难免会有差错”,罗龙文却向他的这位堂弟斥道:“倒是你,身为管家,也不能如此不通人情,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都是自己人呢?”。
真会做人,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罗龙文只言片语,他倒是做起好人来了。
原来是个苦瓶计啊。
“多谢罗大人不罚之恩”,罗英与小地瓜立刻应道,心里想着:仅此一句,每人这一千两的银子终于给免了。
罗龙文把好人做了,还未等罗英与小地瓜道谢,他还不忘向仲逸摆一刀:“罗英啊,你也不能怨你们少东家,毕竟是上千两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啊,在商言商,说到底还是你们办事不利”。
“还有,小地瓜,你也真是,人家罗英明明是为你出头,即便是冲动了些,银子不用你担,可起码要有句道谢的话不是?”,罗龙文此刻就如“圣人”般仁慈。
再仔细听听,这话分明是再说:“作为少东家,仲逸本应为罗英掏这笔银子。而作为小地瓜,也不能对罗英如此刻薄”。
这可倒好:三言两语,却巧妙的将罗英与仲逸、罗英与小地瓜之间的关系挑拨离间,甚至令彼此怀恨在心。
这三人间的关系乱了,可唯独他罗龙文做了和事佬。
“此事就此作罢,你们日后定要用心做事,我自不会亏待大伙”,此刻的罗龙文早已变得面如春风: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各自散去。
这时,罗英立刻上前:“罗大人,事已至此,小的也不想回那若一当铺,若是大人不嫌弃,小的愿来罗府,为大人效力”。
“小的也愿意,那怕是为大人鞍前马后,也不愿意再跟着罗管家了”,小地瓜望望罗英,立刻不甘示弱道。
“这样?你们与罗管家与仲少东家商议即可”,说完,罗龙文向仲逸寒暄几句,而后便缓缓走了出去。
“没出息
的东西”,见罗英要投到罗府,仲逸立刻阴下脸,他拂袖转身过去,剩下的事就交给罗管家了。
“罗管家,那日,在下多有冒昧,得罪之处还请海涵,日后若是能在罗府做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帮衬才是……”,罗英是什么人?
自然戏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何不再推一把?
罗管家当然知道其中的缘故,他立刻轻松的摆摆手:“不妨,不妨,罗某跟着家兄为严大人做事,都是做大事的。再说,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会与你们年轻人一般计较呢?”。
“况且,你我都姓罗,五百年前为一家,你小子办事机灵,还有些身手,罗某看好你哦”,罗管家果真会见缝插针。
“仲少东家,对不住了,如今我要去罗府做事,也是为了自己日后打算,还请见谅”,改换门庭,罗英对仲逸的口气立刻变换过来。
“哼……”,仲逸头也不回。
“至于小地瓜嘛,既然你方才向我堂兄主动说明不愿到我手下做事,那罗某也爱莫能助了”,罗龙文心里的算盘打得比谁都精:若论起办事水平:三个小地瓜都比不过一个罗英。
“不用你相助,既留不在罗府,我再找个东家便是”,小地瓜倒是硬气起来:与罗英的关系没有处好,与罗管家的关系没有处好,还有何说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哼……”,说着小地瓜把腿就走。
“站住”,罗龙文立刻喝道:“你当罗府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知道府里这么多事,万一那天向你的新东家嚷嚷几句,如何是好?”。
这一说,倒是将小地瓜吓一跳:按照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