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小兄弟,若是这么做的话,就太不够意思了吧?”,见仲逸与樊文予双双回绝,张知府再也坐不住了。
“真以为我张文远是好惹的?堂堂知府衙门就没人了吗?”。
“哐当”一声清脆的摔杯之声,张文远一声大喊,门外一群衙役瞬间破门而入。
蜂拥而至的衙役将仲逸、樊文予、靳睿等团团围住,足有二十余人。人人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也不想想,既将事情真相告知你们,本官就不怕你们说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们只能带这个秘密,去见大柱夫妇了”。
呵呵,张文远一脸阴笑:“这二十几位兄弟,跟随本官十几年了,既是知府衙门的衙役,更是本官心腹中的心腹。莫说两个微末小官,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本官一声令下:照杀不误”。
“银票都收了,还以为是个识时务的主儿,没想到来这一手”,一直陪着笑脸的黄通判,此刻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二位大人无须担心”,手中利刃出鞘,靳睿示意仲逸与樊文予三人背靠而立。
“张知府、黄通判,你们可想好了?冒犯钦差,结果:只有死路一条”,靳睿脸上毫无胆怯之意,只是冷冷的一句:“现在后悔,或许还来得及。至少,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好大的口气,还这么横哪,自身都难保了,吓唬老子?”。
黄通判继续得意道“放心,你们肯定会有个全尸,不过这里是知府衙门,恐怕要委屈各位到荒郊野外了。到时,就说是博野县知县与县丞干的,知府大人再将他们二人灭口”。
“哎呀呀,那样一来,鄱家庄的案子结了,我们知府大人便可高枕无忧,有严阁老相助,他日再进一步,那也是易如反掌的”。
“哈哈哈……”,黄通判再次出一声冷笑。
仲逸缓缓调整气息,双掌慢慢变拳,他心中暗暗思量:换做一般衙役,以他和靳睿的身手,自然没有什么意外。
只是,这二十余人皆是张文远亲自挑选,想必身手绝非普通衙役可比。
经历博野县衙劫狱暗杀后,想必张文远对靳睿的身手了如指掌,如今他却稳如泰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看来,这二十余人的杀伤力,远远乎想象。
“迫不得已,只得出手了”,仲逸想着:为了樊文予的安危,也顾不了许多。况且保定府之后,还有按擦司,面临的对手将会更强。
或许,这次是躲不过不去了。
……
“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就在两拨人准备对决之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道冷冷的笑声。
“石成兄弟,你来的正是时候”,靳睿见石成走了进来,紧随他身后的,依旧是从京城来的那四名随从。
“正要找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见石成等区区五人前来,黄通判毫无惧意,竟笑他自不量力:“方才在府衙门口,你冒犯知府大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张文远并不所动,他依旧将桌上那杯凉茶端起,心中早就盘算一通:除眼前这二十多名心腹,知府衙门中还有几十号衙役可用,对付眼前区区几人,简直易如反掌。
哼,他暗暗笑道:也不看看,这是到了那里?在我这保定府撒野,
门儿都没有。
“真墨迹,难道你们每次对决之前,都要说一通废话才开始吗?”,石成挠挠耳朵,简直有些过分。
“上,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张文远再次摔杯而道。
“是,”,仲衙役一声回应,立刻挥刀上前。才迈出半步,却再也动弹不得,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
“锦衣卫北镇抚司、五品千户办案,何人敢阻拦?”,众目睽睽之下,石成将腰牌高高举在手中,脸上却是一副不屑之情。
锦衣卫北镇抚司,为洪武十五年添设,专理诏狱(皇帝钦定的案件)。所到之处:可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衙门,可专断专决。
嘉靖一朝,北镇抚司权力极大,大到连东厂都为之忌惮。所过之处,无人不为之胆战心惊,可谓谈虎色变。
听着都令人汗颜。
锦衣卫下设十四千户所,统领为正千户。石成亲自出面,足见嘉靖帝对此案的重视。
当然,从目前形势来看,‘石成’或许不是他的真名,至于他的真名,或许谁也不知道。
暂时,就这么叫吧。
“千户大人,冒犯钦差就是造反,这?就无须审讯,就地处决了吧?”,一名随从向石成禀道:‘请千户大人示下’。
无须审讯,就地处决?
好威风、好霸气的一句话。
“还不快将刀放下?你们都想身异处、满门抄斩吗?”,樊文予急忙接过话茬,生怕说的晚了,就是二十多颗人头落地似的。
“大人饶命,饶命啊,啊,啊……”,方才还杀气腾腾的衙役们,此刻早已浑身哆嗦、六主无神。
不用樊文予提醒,他们手中之刀,大多早已落在地上。
“张知府、黄通判,此刻,你们的妻儿老小,就在府衙外,你们看?”。
石成缓缓走到张文远面前,接过那早已颤抖不已的茶杯,向这位四品知府附耳道:“你的家人能活多久?就看张大人怎么做了”。
仲逸终于想起罗勇那日向他说过的话:看来,这城中定有不少石成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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