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姑年轻脸薄心思浅,哪里受得了这个打击?不免哀伤无奈,于是就带发修行——她心中的想法是,既然你李家不认我,我,我或许能再遇到……
心中有这个身影在,少女的美梦还有所残存,翠姑当然不同意削发,只答应见智,带发修行。修行之后,这师父见智反而日见其刻薄了!
这中间的曲折,翠姑是知晓多少就说多少。
托钵僧听说后,就问道:“当年你两家没留信物吗?贫僧前时经过平安州,听说那李诗剑现在是平安州的城主了,他可知你们这个婚约?”
翠姑含泪道:“师兄,我听说过了的,他是根本就不同意的。”
托钵僧听了,心下暗思:那李诗剑本是大都名儒厉文山的弟子,果然是少年英雄,不如我帮这丫头一把,促成他们的好事。君子成人之美嘛!
只是,他李家既然悔婚,我若直接找李诗剑吧,只怕不妥,不如用个转折的法子,叫他二人终能成就眷属!
想到这里,托钵僧道:“翠姑,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的委屈,贫僧也明白了,贫僧倒是能帮你一把,你相信贫僧不?”
翠姑此时,也正埋怨见智刻薄——其实她本心,也并不想做这个尼姑,又且这托钵僧虽是只见过一面,但昔日却曾经听阿爸夸说过他,说他是个侠义僧人。
翠姑愿意相信托钵僧,就说道:“愿听师兄吩咐!”
托钵僧哈哈大笑:“师妹,既然如此,你就随我走吧!”
见智喝斥道:“明尘!你想做什么?你难道要拐带人口吗!”
陆三丫大喝道:“老尼婆!你怎么说我阿爸呢?阿爸认得你,我陆三丫却认不得你!小心我的宝剑,可不是好玩的!”
陆三丫生猛得很,当时把宝剑就压在见智肩膀上了,把见智吓了个半死,只剩下念叨“阿弥陀佛”的份儿了。
其实见智法号叫“见智”,却并非智者,只不过是个见利眼开贪生怕死的尘世俗人罢了。
见智看到陆三丫这副蛮横样子,反而不敢多说她,只向托钵僧,哆嗦着说道:“明尘!你,你,你想谋害师叔我吗?”
托钵僧哈哈大笑,说道:“师叔,我行遍天下,十数年来,不知做了多少行侠仗义之事,扶危济困之举!看来,我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师叔还不知道‘托钵僧’这三个字,说的就是我明尘哪!师叔,我儿子有钱,你别太贪心就是了!”
托钵僧说到这里,递个眼色给儿子;他儿子小棒儿果是贴心,心领神会会做事,直接扔了五十两银子给见智!
见智早就被银子蒙蔽了灵智,也就是个没见识的尼婆罢了,又得了银子,至此,一个屁也没有了。
而托钵僧竟是直上前来,拉了翠姑就走!
托钵僧道:“小棒儿,三丫,你们是先跟我去找个朋友呢,还是先去九公那边?”
翠姑此时,心中犹自震惊:万万料不到这托钵僧明尘师兄如此强势如此大胆,竟是拉着自己直出小李庵!
出了小李庵后,陆三丫道:“小师叔,你与我共乘一骑吧!”
此时托钵僧问小棒儿与三丫随不随自己走,陆三丫就说道:“阿爸,我们与你一起去!”
于是四人三骑,一路往东北行去,半路上又买了一匹马,四人直奔北海之滨大都山来——所要见者,乃是此地人称大都名儒者也。
托钵僧的主意,在半路上已经跟翠姑说明:请托厉文山收翠姑为徒,那时,翠姑与李诗剑师出同门,由厉文山这做老师的出面,总能促成好事吧!
翠姑此时,才真正明白托钵僧之意,自是感激。
这一日,四人来到北海之滨大都山,上得山来,到了真儒居,这里是厉文山隐居讲学之地。
翠姑看那厉文山时,只见他年纪若七旬老翁,但是须眉皆白,而行动言语却又似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厉文山,一看就是个修为精深的大儒家。
其实在路上,翠姑就听托钵僧说过,这厉文山,今年九十二岁了,各种兵器都有研究,特别是使一手好枪法,人称大同汗国第一枪;又精通弓马骑射,能百步穿杨。
而托钵僧见了厉文山,恭恭敬敬施礼道:“厉大师!明尘有礼了!”
厉文山笑道:“明尘,你现在修为又精进了呀!”
“托大师的福,明尘此来,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你不能解决?‘托钵僧’三个字,如今天下谁人不知?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为难?”
托钵僧道:“小僧数年前化缘到那倒马州,结识得那里大户史有才,虽然相交不深,但他这个女儿,也算得是小僧故人之女了。
此女落难,小僧想请大师收她做个弟子——此外,还有一事,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当下托钵僧这么一说,厉文山道:“原来如此,这个事情是好事啊。”
厉文山当即应允,又留托钵僧讲武论儒,说了大半天,最后,取出一本书来,向托钵僧道:
“明尘,我近年来得到一本古书,文字奇特,我一直研究到数月前,才认定这本书的书名,四个字乃是‘观鱼**’,其中内容,文字难认,我想其内容必是深奥。不知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与你一起参详,哈哈。”
托钵僧施礼道:“我答应了儿子与儿媳妇要去陆九公那里——大师是一代名儒,改天得空,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