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厂建成了没?韩内侍。”
“太子殿下,厂房已经建好了,第一批也正在寻找卖家,估计会有很多人争相抢购。”韩嫣毕恭毕敬的回答。
“把剑还。
自从十几天前把佩剑交给韩嫣处理闹者之后,刘彻觉得这韩嫣有点不懂事,迟迟不肯还!还咬定佩剑不放松了?
韩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子殿下给臣的东西,难道还要收回吗?既然送到了我手上,那便是交托于我,太子殿下忍心收回去么?”
他以为刘彻会不与他一般计较,但明显失算了,刘彻可不会死要面子,右手伸的老高。
韩嫣一脸悲忿的把剑还给太子殿下,暗道真小气。
“那徐天宝的家产你处理完了吗?这可是可以当做本金的,以后扩场建设,诸多财物,还不是滚滚而来。
还有,你第一批纸卖完之后,不要大量卖出,慢慢的引人注目,吸足了目光,咱再风风光光的开张!
听说你还处理了一场父子之间的亲情,没有狠心处罚那个余阿三,把余生的腿打断了,还算做的不错!”刘彻叽里呱啦的交代了一大堆。
二月春风似剪刀,裁去了往年的烦扰。长安城内一片欣欣向荣,商贩们运送着与各地交易的货品,小贩们交流着去年的收获,有多有少,多的不骄,少的不躁,汉初的与民休息似乎成果不错。
秦暴政之后的荒废,在同一块土地上,人们又亲手将之还原,甚至建设的更好。
长安城作为京师,交流交通十分发达,消息传播的速度如梭,城东的消息半天便可以传到城西,这为商人们创造了好环境。
韩嫣的造纸厂一开始散布卖出新纸的消息,厂外便人流如织,徐天宝勒索太子刘彻吃瘪的事,更是被长安城的富绅好一顿嘲笑。
可调笑之后,众人对有太子刘彻撑腰,小侯爷韩嫣主事制造的新纸有些好奇,这才一传十,十传百,蜂拥而至。
当年粗糙的黄纸问世的时候,富商们可没把纸当一回事,商人逐利,这毫无用处的糙纸无利可图,只能用做丧葬而已。
明知山有虎,便向虎山行,众人认为太子刘彻不可能制作没有改进的纸张,这是让名誉受损的傻事。
张胜准备好了一卷新纸,铺在桌子上,让来的人试纸,等到众人认可之后,打算提高价格卖出去,少爷交代过他了,这一次卖纸可不能卖太多,制作的纸都要囤起来。
既然能成为侯府的管家,张胜也深知囤货抛售的道理,对少爷的要求,也颇为赞同。
才一宣布试纸,场面便火爆起来,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被人抢了头彩,纸片刻便被毛笔划的漆黑,众人一片嘘声。
张胜看了想打人,个个自带毛笔墨水,还有人故意乱涂,几张纸一点效果都没试出来,纸都让墨弄黑,试个球球!
连忙差人把众人拦着,他打算找几个得高望重的富绅试纸,一起试,非得让这些牲口毁了不成。
试完纸之后,几个富绅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难以置信,这种纸的问世,必定会掀起一场风波!几人默不作声,都在盘算着多买一些。
可张胜偏偏听韩嫣的叮嘱,已经计划好了,他们注定不能多抢,更不存在借此卖取差额。
此次试纸之后,长安城陷入一片沉寂,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由太子刘彻带起来的沉默,在一两天后证实,这是一场爆发!
一时间,人们争相采买新纸,而每个人所购都有限量,长安纸贵从此时向四面八方传开。
大街小巷里,谈的话题,必定离不开太子刘彻的新纸一事。刘彻的名气开始变大,与此同时的纸业为长安城的富绅所垂涎,若不是因为太子刘彻的名头,纸场的造纸术根本藏不住。
思贤苑内,这一场风暴的主使者,刘彻正乖乖的听太傅卫绾的讲课,却不知,王公贵族纷纷准备找他分一杯羹。
讲课就讲吧,可卫绾一边讲还一边盯着他,盯的他一阵发毛,又做错什么事了?还带眼神攻势?
趁着讲课结束时间,刘彻开口道,“老师可有事想问学生?若是误了什么事,还请老师不吝赐教!”
卫绾这才开口,“陛下听闻你新制了一种纸,引得长安纸贵,清早差人告知我,令你课毕上殿面见于皇上!”
刘彻微微一笑,“太傅不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子有所知有所不知,我等士子可不醉心于财物!”
听了卫绾道貌岸然的话,刘彻并没有在意暗里嘲讽自己好财的意思。只是轻笑,“此新纸问世能否造福于百姓?能否让书写更为方便?能否让我大汉技术远超蛮狄?”
一连三个问题让卫绾有些尴尬,“那太子殿下可借此索财于民了?”
“本宫造纸绝不屑于财物,造纸所得本宫会尽数上交国库,为我大汉强军富民奠基!”
刘彻这话并不是说说而已,明知自己保不住这纸业,但求这配方这几年不外泄而已,能保住这配方的人,也只有大汉天子,他的父皇了。
反正是殊途同归,不妨借此提一些条件,让父皇凭此造就功绩,合理运作,远卖异国,收益最大化!
这个回答让卫绾一阵羞愧,自己作为太子的老师,竟不如太子这九岁小儿有见识。
“太子殿下,这造纸法可是从何典籍中所见?老臣可并未看到过你有过造物的经历。”这个造纸术,卫绾一直想不通,无数前人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