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郡守李广的意外捧场,卜比他们想不火都不行,各处涌来的汉人惊异于弯刀之利,连带着其他货物也采买了许多。
名人效应在任何时候都有作用,在汉朝,明显是官越大,引起的轰动越大。
你让皇帝特意光顾一家烧饼店,这店想不供不应求都不行,这就是自带光环。
这个时候亦不缺爱国人士,只不他们那时候不叫抵制洋货,没那回事儿,兜里揣着金元宝你会踮记别人的铜板?应该叫正当竞争。
城门口开着丝绸铺的李掌柜,一路寻到了城中心最热闹的地,也就是卜比一行人所在之处。
扒开一层层的人群,李掌柜带着几个伙计就开始讨伐了。
不过他很聪明,没有指责别的货物一句,专盯着羽裙骂骂咧咧。
“伤风败俗,破玩意儿,衣不遮体,还不如咱店里的丝绸,虽然价格差不多,好歹能包住身子,还羽裙,邪魅东西……”
买卖人本就口才不一般,这位李掌柜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骂的是舌灿莲花,滔滔不绝,更重要的是不带几个脏字。
分分钟引向自己的丝绸有多好,借着人群之多,赚足了火力、目光。
卜比一开始傻了眼,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久了也听出点不同寻常之处。
好嘛,他这是借人多发挥,宣扬自己的店,其本意绝不是为了指责自己的货,而是借了货的名气!
虽是骂街一般,却也是正当竞争,因为所有人都没有为自己说话,可见那李掌柜说得也在理。
这种情况下,卜比只能自认吃了个哑巴亏了。
幸亏是只波及到了羽裙的买卖,损失并不太大,卜比也没想计较太多,强龙终究是压不过地头蛇。
李掌柜带着一群客人走了,得意的很,旁观者中的商人也是暗道奸诈。
自己怎么就想到这么一出呢?
卜比波澜不惊,照做着买卖,直到傍晚李广一行人的到来。
“跟我走一趟吧,有贵人找你!”李广居高临下道。
抬头一看,阵势的确有点大了,卜比也是心里直犯嘀咕,什么贵人会让堂堂郡守来这么一趟?
片刻后,卜比赔笑道:“什么风又把郡守大人吹回来了?贵人?还有什么贵人能驱使您来这么一趟?
小商听来往行人说京城的那位也来了,莫非是那位想请我去聚聚?
若是那位的话,只怕小商出身卑贱会脏了眼,商是天底下最不光彩的身份,的确不怎么方便去见至尊。”
“那位指名道姓,你怕是逃不掉的。”李广撇撇嘴道。
这不是仗势欺人么,这群贼老爷可真不客气,卜比无奈,估摸着是非去不可了。
“去,去还不行么?那位手眼通天,我龟兹国王都不及,相差甚远。
这么大个人物,别人是求之不得,我一介小商,自是不敢犯了天颜!”卜比叹息道。
李广一挥手,左右便收拾起了货物,卜比一行人自是不敢阻止,跟在李广身后,唯唯喏喏。
李广笑道:“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不必心惊。
我上郡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从未做过杀鸡取卵的事,何必如此悲观?”
“是,是!”卜比勉强笑道。
扯了官府这条线,今后都不会痛快,卜比那能想不出李广为何而为的弯弯绕绕。
围观的人也不敢挡了路,一条三丈宽的长道出现在了李广面前,一群人便上马绝尘而去。
……
戈没等几天,终于是决定行动了,既然天意指向她那个便宜徒弟,总归是没有错的,她只能借呼邪的势解救族人,其余的人,都不太可能行得通。
什么时候去做说客?还得等他来,教他武艺顺带说说,自己去找他,肯定会暴露行踪。
要说刘彻没暗中派人监督她,戈是不信的,呼邪是他外甥,这毋庸置疑,戈是外人,这也是毋庸置疑,两者相较,就显而易见了。
微风熏香,
戈换上一套文雅的汉人女子服饰,铜镜前抚着脸颊。
却是痴了,
不是为谁人而痴,自己?或者是吧,她不该生作女儿身。
起身出门,呼邪温朗笑脸已映现在了面前,纯澈十足。
同是少年,他笑起来比自己干净多了,戈心中苦笑,有得便有失。
“师父,你今天真古怪!”
戈捋捋衣服,笑靥如花,“那里古怪?”
“说不上来,似乎是更有女人味了!”
“女人味?你找打!”戈嘴巴一扁,挥手成刀,往呼邪击去。
她倒是没想到呼邪竟敢这样调侃自己,想来是相互熟悉了,更无所顾忌了吧。
呼邪刚刚才开始欣赏师父的装束,见她挥手打过来,也不敢硬扛,而是翻身往一旁躲去。
见师父再度欺身上前,自知躲无可躲,抓起屋外一花坛往面前一放,呼邪大叫道:“师父,你最爱的花!”
“把它放下,还想用这个当挡箭牌?”
“不敢不敢!”
“那还不放下来!”
呼邪四下望了望,放下花坛,腆着脸道:“绿珠妹妹呢?她怎么不在?”
“哦,她啊,她出去玩了!”戈略微有些神色不自然道。
“今日师父要教我什么?”
围着呼邪走了一圈,戈才下定决心道:“今日我教你一门吐纳术,你练个三五年便知道它的用处了。”
“啊?这么久?”呼邪脸色一苦,抱怨道。
“这可是我家传的功夫,你不学我还不愿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