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鼠那张贴满了淤青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多出了无数的眼泪,然后看着对面的高堂之上的魏征,大声地喊道,“小的不知,小的是扬州福元镖局的趟子手,这次走镖不错,家里的镖头很满意,就派小的来长安分舵来送一样东西,送完了之后,小的就和镖局里的人说了几句,就跑出来看看长安,然后就被人打了,我就被关起来了。”
“呜呜呜,小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啊,小的就是个趟子手,而且还是个末梢的人,都是镖头的善心,才让小的不被恶心,小的很满足的。”
看着说着说着就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的这个人,魏征的额头上的青筋慢慢冒出来,而吴小成却觉得自己昨晚找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一条狗啊,怎么会这么寸呢?
这样的一个人,活着就不容易,而且还可以自力更生,那就更加的不容易了,现在外面的很多人还不能独立养活自己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尊敬。
“你们镖头叫什么?”魏征却没有立即就对吴小成发火,而是继续问道,威严依旧。
“小的的扬州总镖头叫林福源,长安这里的分舵的镖头叫林志钦,是我们总镖头的二儿子。”
寸鼠的话一出,魏征就看了一眼孙亮,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然后那个仵作就走了进来了,看着魏征就跪下来道,“大人,小的查验结束了。”
一股子血腥味,让寸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刚刚他被弄醒的时候,看到牢房里的那一幕,差点疯了,要不是孙亮拉着他,就差点晕过去了,此时被仵作一靠近,蓝色苍白地朝后挪了挪,这个动作虽然不大,可是依旧让魏征心中的疑惑又少了几分。
“说。”
仵作就点了点头,就开始说了,“大人,张大牛最后是死于那个铁皮,而这铁皮不是我们牢房里的东西,应该是外面的,不过没有什么价值,因为这样的铁皮只要是家里有马车或者一些坚固的篱笆的话,都会有的,甚至于可能是被人扔在地上的,而这死掉的四个人却是长安人士,叫做刘虎,是个地痞无赖,其他的三个人都是那个刘虎的手下,他们全部都是被人咬死的,甚至于最后那个张大牛还用抢来的铁皮刺死了刘虎。暂时没有其他的发现。”
魏征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仵作躬身施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内容很简单,有人派人来的人杀了张大牛,可惜,却没有想到这个张大牛竟然突然发狂,杀死了好几个人,只是呢,在死之前,似乎想到了什么,就从怀里取出一张包裹零食的黄纸,写了一些字,然后塞进了草甸子下,似乎一切都非常的完美,很简单的事而已。
可是,这里面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要印上自己的指纹呢?
难道是担心被人发现的时候认不出来?可是既然是如此,谁有他的字迹呢?
而现在最大的可疑的人却跪在那里,满脸的可怜样,真的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主,而且他是被冤枉的,来这里似乎就是个错误,可是呢,为什么这么巧呢?
“你昨晚听到了什么?”魏征忽然一拍醒木,盯着寸鼠问道,眼神如电。
寸鼠的喉咙里啊的一声,似乎有点害怕,不过呢,还是说了,“小的昨晚没睡之前,将怀里的最后一把炒米给了那个面善一点的人了,然后他说这样子就不揍俺,后来,又来了四个人,抢了俺的饭,说是吃了之后,就不揍俺,俺不敢不给,就给了他们了,然后太饿了,就昏睡过去了,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寸鼠的话让人可以想象出来他当时的郁闷程度了,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抓进来了,然后怀里唯一的一点炒米和晚上的饭也被抢了,这个倒霉催的日子,可真的够可以的。
而且这人还一边说着,一边流泪呢,简直就是惨的过分了。
“你难道不生气?不想报仇?”魏征却似乎成为了铁面判官,又问了一句,有点不近人情的感觉。
“小的,习惯了。”
寸鼠抬起头来,却不敢直接看着魏征,似乎对方就是个大魔王一样,让人害怕。
一句习惯了,不只是让魏征感觉有点唏嘘,就连外面的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如此,是啊,都习惯了,被人欺负不习惯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的实话,叶檀总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有不一样的人生,应该如何如何,后来才发现,父母的那种懦弱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可以活的长久一些,可以让自己尽一份作为父母的义务,而这些似乎就是所谓的窝囊,可是不窝囊的话,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人家有权有势,你一无所有,如果你还没有这点被欺负的底气的话,那么你的结果可能就剩下一个字:死。
寸鼠还不如那些普通人,人家至少,还有一些个子高的或者其他的正常的办法,而他没有,因为一般侏儒的话,就连自己家的兄弟和父母都不喜欢,所以这样的人活的更加的艰难一点。
所以,当他说了习惯了三个字的时候,魏征都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人突然就死在了监牢里,而且是五个人,但是呢,在另外一个监牢里,却有一个人被饿晕了,这样的设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启禀大人,福远镖局的少镖头带来了。”
就在有点寂静的时候,孙亮带着一个一身虎气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这人应该不超过三十岁,浓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