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欢迎大家参加孟天和方媛的结婚典礼。下面我们掌声有请,有请我们的新人入场。”一阵经久不息掌声中,就看着孟天和方媛身穿绿军装,胸前挂着大红花。手里拿着领袖语录,并肩走进偌大的房间里。
在众人的见证之下,一起对着伟大领袖像宣了誓。
然后在众人的热烈掌声中,主婚人宣布两个优秀青年的婚礼正式完成。
两人相视而笑,目光中都透着一股子仿佛能化为实质的缱绻温柔。
眼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韩大胜觉得他应该是满心欢喜的。
可……
就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越想越堵得慌。
越看那个大红如奖状般,上面印着葵花、谷穗、齿轮与旗,写着我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和新郎新娘名字的结婚证越刺眼。
终于忍不住上前,三下五除二地撕了它。
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大声宣布:“孟天你出身那么差,烂桃花那么多,根本就不能给媛儿幸福美满的婚姻。
她值得更好的,比如我!”
盼着多年的婚礼终于到了,正满心欢喜的时候被人这么破坏。
孟天要是真能忍,那才是大白天见阎王爷活见鬼了呢!
当时就撸胳膊挽袖子的,拎拳头就照着韩大胜的头上砸。
边打还边骂:“我特么的是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还是拽你媳妇上炕了?
多大仇,多大怨?
让你特么在我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婚礼上扯这个王八犊子!”
方正暴怒,也跟着一起扬拳加入了战局:“就是,就是!
妈的简直就王八蛋!
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又是切磋又是指点的掏心掏肺好些年。
然后你这犊子居然干出这样的犊子事儿来,你自己标榜的那些个礼仪呢?道德呢?
还特么的真就变成二皮脸了咋!”
两人暴怒的拳头像雨点般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急的老头子老泪纵横地跟他们哥俩道歉,求着他们高抬贵手放了他这个糊涂蛋。
不想老头子上火,更莫名不想认输的韩大胜终于开始挥拳反击。
以一敌二,三人混战在一起。
打得正难解难分的时候,韩大胜就觉得后屁股上狠狠一疼。
接着啪地一声,开关掀动的声音,昏暗的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老头子皱眉瞪眼,满满疑惑的声音传进耳朵:“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最近架打的太多了,怎么连做梦都这么张牙舞爪的?
哎哟,这手蹬脚刨的,老子在隔壁都叫你给折腾醒了!”
“做梦?”韩大胜揉了揉惺忪睡眼,很有些迷茫地问:“刚刚我是在做梦?”
“否则呢?
你倒是解释解释你这大半夜的不睡瞎折腾啥呢!
是躺床上练功,想着一雪前耻,还是干脆就被鬼上身了?神神叨叨的这个吓人劲儿!”摸了摸那小子虽然冷汗淋漓,却半点儿没发热的脑门子后,韩抗倭没好气地戳了戳他脸:“赶紧的,这一身臭汗的,起来洗洗,换身衣裳和被褥。
别再得瑟感冒了,自己遭罪不说、耽误学习,还能劳动老子伺候你!”
“哦!”韩大胜呐呐应答,机械起身。
直到进了卫生间,把自己整个人泡在浴缸里的时候,脑袋瓜子还懵懵的。
怎么会?
好好的怎么就做了这么个惊悚的梦呢?
难道……
还特么真叫那个该死的许优优给说准了?
他还真就……
真就对方媛有什么不可说的心思?
不然咋会好端端做了这么个梦呢!
破坏人家婚礼什么的,可真是……
韩大胜阴沉着脸,眉头皱得死紧,任由水温从温热变成冰凉。
等第二天早起,孟天和方媛俩携手去上学的时候,就惊讶地发现:最近一直缠着孟天,连姑娘家的矜持都抛开。
不惜把座位都调到了他们前座,顶着孟天的冷脸、方媛的嘲讽眼。
各种花样,接连不断跟孟天制造巧遇的许优优居然搬回了她自己之前的位置?
依然坐在他们身后,成天没心没肺模样。
就是被孟天揍成熊猫眼、青紫脸,也依旧不改初衷,各种花样挑战、求切磋的单细胞韩大胜居然摆了副心事重重脸?
见到孟天进来,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欢喜雀跃,三句话没说完就直接把话题拐到切磋较量上去。
而是时不时偷眼瞅瞅前桌那郎才女貌的一对儿,长长一叹,做低头沉思状。
看得孟天和方媛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一夜之间就叫这牛皮糖和赖皮缠齐齐转了性格。
不过能不被继续纠缠着,重获耳根清净什么的总归是好事,他们俩也就没往深了、细了琢磨。
而打从韩大胜进了教室那一刻起,就开始细细观察的许优优则是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瞅着韩大胜下课出门的空档,许优优就径直跟了上去。
“瞧这黑眼圈儿浓重的,难道是昨晚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终于发现并肯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昨天刚威胁完人,今儿就被她看了笑话什么的,韩大胜的心情还能爽快了?
狠狠一眼瞪过去:“关你什么事儿?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你就这么喜欢自讨没趣啊!”
“呵!”许优优不怒反笑:“恼羞成怒成这样,看来还真是后知后觉了。
就说嘛,无事献殷勤非奸